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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翰林院七年,他心裡既慶幸又焦慮,如今大虞國都已亡,那點慶幸也煙消雲散。
他想,總是要走到這一天的,他終究不會和老師站在一起。
「老師,也許您說的是對的,文官的歸宿就是與帝王對立抗衡,但至少現在,學生認為您是錯的。」杜若站起身,「國都已失,江山殘破,老師依然覺得文官應該內鬥傾軋,與帝王對立嗎?」
孫秉德輕嘆了聲:「你應該知道,此時南下非明智之舉。」
「老師不瞭解陛下,故而不信任陛下。」杜若道,「陛下所言並非完全沒有道理,老師從前在朝中也與許自慎打過交道,他不自負,但能被稱之為當世名將的人,絕不會吃了一次虧就龜縮不前,冬月裡出兵出其不意,確實極有可能是他的選擇。」
孫秉德像是有些累了,面對得意門生與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馳,他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冷靜又清淡地道:「既如此,那就看這次是我們贏,還是陛下贏。」
看來此事沒有商量餘地,杜若沉默少頃,道:「學生還是要說一句,陛下不是能讓人輕易拿捏的帝王,老師心中所想怕是不能實現了。」
孫秉德沒再說話,杜若無聲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當日杜若就遞了訊息入宮,說孫秉德還是不願同意南下之事。
謝如琢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煩躁更甚,卻又覺是在情理之中。
隔一日上朝,謝如琢極有耐心地與孫秉德講此次南下的可取之處:「許自慎出任江北總督時,朝廷並沒給他多少兵馬,他的兵都是從江北當地來的。江北地界的冬日沒有冀南冀北嚴寒,所以江北軍並不長於冬日作戰,許自慎若要出兵,必然打的是速戰速決的主意。如今宋青閣已答應從宛陽南下,吳顯榮也願出兵,北疆計程車兵還會怕冬日作戰嗎?我們只要拖上許自慎一段時日,許自慎必然急躁,我們再伺機而動,能勝的可能非常大。」
孫秉德不為所動,反駁道:「陛下要怎麼從綏坊到衡川?別忘了,之間還有池州,現在可是許自慎的老巢。」
「正是因為池州是他老巢,一年半載拿不下,朕才會想去衡川。我們繞開池州,以後若能將衡川與寧崖都拿下,池州橫在中間不就成了甕中之鱉?」謝如琢示意內臣開啟巨幅輿圖給朝臣們看,而圖上各處他早已記在了心裡,熟稔說道,「整個池州在地圖上呈梯狀,東側界線正好自西北往東南傾斜,如一段陡坡,因而綏坊的東南也就得以延伸到離衡川很近的位置。」
見孫秉德還算給面子地在看輿圖,謝如琢續道:「綏坊的最東南與衡川的最東北之間只隔了池州東南角的一個縣,喚作吉淵縣。只要我們過了吉淵縣,便到了青木江北岸。元翁試想,若是許自慎佔了先機,先越到北岸來,我們便只能與其在吉淵縣作戰,稍有不慎便會讓其殺入綏坊。因而,我們不如先發制人,佔據北岸,再順勢越江打到南岸,拿下衡川東北。如此一來,衡川東北、吉淵縣與綏坊的東南便連成了一條線,我們得以封鎖住池州老巢的東南一角,豈不妙哉?」
不少不通兵事的文官已如老僧入定——困得眼睛睜不開,只有幾個閣臣還皺著眉在輿圖上眼神逡巡,孫秉德更是精神矍鑠得很,當即又道:「陛下所言確實可行,但臣還是想說,此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一時半會拿不下吉淵縣,而許自慎又反應迅速,我們不僅是在白白送死,綏坊東南還會有危險,陛下三思。」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孫秉德還是不鬆口,謝如琢耐心也快耗盡,道:「元翁,我們國庫空虛,許自慎此時也缺錢。江北大旱和流匪作亂後還沒恢復,恐怕仍是土地荒蕪,冀南的寧崖又在衍王手上,衡川和池州也剛經動亂,不少商客都撤去了蜀中,城中十室九空,想必許自慎手上也沒幾個銀子。因而一旦擾亂他速戰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