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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許辭第一次叼吸管的時候,倪央沒有準備,心跳雖然快得厲害,卻很快囫圇吞棗一樣就過去了。
可是這會兒他動作緩慢地輕輕俯身,讓她把他的全部動作瞧得清清楚楚。
而他平視著她,語速輕緩地在她耳邊說道:「謝謝老師了。」
倪央一頓,臉上更紅。
她這是怎麼了……順序亂了啊,她該在他先道謝之後,再說「不用謝」的。
倪央有些侷促不安,她想往後撤一點兒,卻正好站在離著許辭的車不過咫尺的地方,她要往後走,就會直接坐到車裡了。
她侷促地擺著手:「不用謝啊。」
倪央站在車與他之間,身高與體型上的差距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被許辭罩了起來一樣,倪央悶聲說了句:「我們上車吧。」
她現在竟然有點緊張,奇奇怪怪的。
許辭的胳膊越過她,拉開了車門,讓倪央進去,而後他坐到了主駕駛位上,發動了汽車。
路上倪央沒有繼續看書,許辭的話好像變得多了起來,她隨便說些什麼,他都能接起來。
甚至連她偶爾提起很小眾的外國作家,他都像是知道許多的樣子,倪央見許辭知道這麼多,碎碎地多和他說了很多話。
她本來就喜歡聽他的嗓音先前因為覺得許辭就是個和她爸爸一樣只知物理不知其他的理工男。
她爸爸倪院長寵她寵到無法無天,但是每當她想拿著書講故事給她聽,也只是笑著,聽著聽著就開始走神,她小時候就會察言觀色,知道爸爸不喜歡這些,也就不會再纏著他。
而現在有了能聽她說話的人,倪央在車上說的話越來越多。
其實許辭不需要做出回應,只要靜靜聽著,就已經讓倪央覺得心裡很是舒適。而他偶爾會說句話或者迎合、或者發問的話進來,話裡像是有把小鉤子,讓她無意間就說了很多話。
很多時候,談話的氣氛起來了,結束就沒那麼容易了,這是倪央頭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個話嘮,她感覺自己站在講臺的時候都沒這麼能扯談,從中國的詩詞歌賦,一直扯到西方的人生哲學,越扯越遠。
倪央雖然很多時候很懶惰,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也是用上了功夫的,她的閱讀量很大,思維又跳脫,說出來的東西大多數時候毫無邏輯。
而許辭一直在聽著,聽著倪央說了一路的話。
她的聲音比這個世界更動聽。
直到許辭把車開回到了a大,倪央才止住話題。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
回到a大,倪央要回自己的辦公室,許辭卻沒有。
他送她到了辦公室的樓下,而後對她說他要去圖書館一趟。
一直等到倪央進樓之後,許辭才離開了這裡。
倪央上樓的時候,一直皺著眉。
她逐漸覺得自己不該讓許辭再在她這兒複習了,因為好像,好像……她越來越喜歡和許辭講話了。
倪央不是一個很喜歡言談的人,她的能量少的要命,每天做很少的事情就會覺得累,和人說話談天對她來講,也是件耗費心力的事情。
加上她感興趣的那些,要是和人提起,真正和她談作品的人沒幾個,卻會有許多人在她身上打上文藝的標籤。
倪央對「文藝」這個詞無感,但是她不喜歡自己的愛好就這麼草率被別人定義。
和許辭在一起的時候不一樣,她願意和許辭說這些,但是倪央覺得這樣不太對……
雖然許辭的年齡是要比她大一些的,但是名義上她就是他的老師,師生之間還是該有一條界限在的。
倪央紅著臉往上走,忽然就嘆了一口氣。
她還是要把握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