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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早就教會了他,越想要什麼就越不能表現的急切,而是要不動聲色的等待機會。
封晉強忍著內心的鬱悶決定再觀察觀察,後來發現太多事情難以忍受。
毛人可以簡單的溝通,生活方面卻宛如幼兒,無論衣食住行皆需要杜歡照顧,而她卻樂此不疲。
比如吃飯,她要先給毛人脖子上戴塊圍兜,然後把飯菜都撥進碗裡,盯著他一勺一勺往自己嘴裡餵。但那毛人爪子不太靈便,握勺子如小兒下田初握鋤頭,準頭不大好不說,嘴巴上像裝了個漏勺,吃的衣服下巴上全是飯,杜歡還要笑嘻嘻誇他:「星星真厲害!都會自己吃飯了!」
封晉懷疑要麼是自己眼瞎,要麼是杜歡腦子有毛病,不然就毛人這種狂放的吃相,實在離會吃飯還有一段距離。
再比如毛人睡覺,馬車上被顛著顛著他便犯困,犯困也不好好犯,非要把下巴墊到杜歡肩頭,兩隻爪子也搭在她肩頭,從對面坐著的封面這個方向看去,便宛如毛人把杜歡抱在懷裡——他咬牙忍了下來,假裝視而不見,實則心塞的厲害。
杜歡呢,她好像對毛人毫無戒備之心,居然扶著他躺在自己身邊,給他蓋上了被子,還輕輕拍著毛人的肩膀,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封晉嫉妒的眼珠子都快綠了,在剁了杜歡的手跟把毛人從車裡扔出去之間瘋狂糾結。
最不能忍的還是毛人打個盹醒來,忽然蹦起來,嘴裡大喊:「星星要尿尿……」伸手便去扯袍子,封晉情急之下一把攬過杜歡,順勢還捂住了她的眼睛,大怒。
「來人哪,把他帶出去!」
杜歡毫無防備之下跌進了他的懷抱,捂著眼睛的手掌乾燥而溫暖,鼻端還有少年身上清爽的味道,懵了一下才使勁扒拉他的手:「殿下你做什麼?」
捂著她眼睛的人死活不鬆手,聽起來好像很生氣,她甚至能感受到後背貼上來的胸膛都在劇烈起伏,少年好像要被氣炸了一般,罵道:「你還是不是女人?他一個男的當著你的面脫衣你竟毫無反應?你就這麼想看?」
杜歡死命扒拉下他的手:「怕什麼?我們星星是穿褲子的。」
為了防止毛人隨時扒拉開衣服,他腰上的結系的略微複雜了一些,杜歡話音剛落,他的衣袍腰帶總算被扯開,只見他腰部到膝蓋往上的重要部位確實被覆蓋著,杜歡央了蘭姑給他做了一條短褲。
封晉:「……」
正在此時,符炎在外面問:「殿下,出什麼事了?」
許多年來,封晉都自覺修煉成功,外面的殼子刀槍不入,即使在張承徽父女兩方夾擊之下居然都能保持著無懈可擊的禮儀風度,沒想到在杜歡面前一朝潰散,他臭著一張臉暴喝:「把這個東西帶出去!」
杜歡被他捂眼摟腰,情急之下只能向車外的人求助:「符大哥,麻煩你幫我看會星星。」
星星已經著急往外竄,很快便被符炎帶出去了。
在一片寂靜裡,封晉的眉頭擰了起來,她那聲「符大哥」還迴蕩在耳邊。
端王殿下暗自疑惑:小丫頭與符炎幾時如此親密了?怎的動輒喚他「殿下」,符炎便成了大哥?
殊不知這只是杜歡十八歲成年之後被杜副校長斷了學費跟生活費才逐漸學會的新技能,在這世上討生活,每一塊錢都含著你捨出去的尊嚴,彎下去磨損的腰骨,久而久之她學會了嘴甜手勤,才讓自己的生活略微像點樣子。
成年人的體面背後,總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辛酸。
此後每當她有求於人,嘴巴就會變的特別甜。
杜歡還在狀況之外,好一會兒才轉過身,終於懂了封晉為何要捂她的眼睛,緊跟著她就笑倒在車廂裡:「你以為……你以為星星下面沒穿褲子?」
她的笑容肆意爛漫,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