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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記得的卻始終是巫雪姬助他從昊天塔中逃出的恩情。
巫雪姬不再是以前的巫雪姬,碧央也不再是以前的碧央,前世對景肅的偏執的愛戀輾轉到今生碧央的身上,剩下的便是滿腔濃濃的恨意了,無關因愛得不到的恨,而是刻骨銘心的殺父之仇恨。
推開門,這裡離未的足跡已經不在了,我不知道他在這裡待了多久,我也不想去思考為什麼他過來,寧願留下一個青果洩露自己的蹤跡,而不願與我面對面說上一句話。
若有選擇,我寧願自己不是巫雪姬,我不想與景肅有如此糾纏不清的過節,更不想知道化成精魄後第一個無回報對我好的人本來也是有他的私心的。
陽光如此明媚,我頭微仰45度,眼中始終流不出矯情做作的淚水,我彎了彎嘴角,搖了搖頭,今生的我從來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
從蕭府的院子中走出來,還沒來得及從拱起的院牆中跨出步子,便看見蕭老爺使了眼色支走了府中的僕從,和蕭信站在假山的背後似乎在說些什麼。
我捏了了一個決,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慢慢躲在假山的另一邊,將耳朵貼在被朝露溼潤的石頭上。蕭老爺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知道菲兒的遺物在你這邊,我好歹也是你們的爹,即使你我之間有再大的不和,這菲兒的遺物你定要交給我,是我對不起她。”
“遺物?”蕭信的聲音有些尖銳,“她有什麼遺物?她如今慘死了,你還想著那東西在她的身上?你讓她如何安息?咳咳咳咳……”
“哼!你莫要騙我,若不是昨日我看見了那三具屍體,我還真相信了你的鬼話,如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蕭信,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不給,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那句“手下無情”說的極為狠辣歹毒,我聽著猛然心一驚。
蕭信的輕咳聲還在斷斷續續,對面,只能聽見輕輕的換氣,待氣息稍微平順了一點,他這才幽幽的開口:
“你是不是一直在想,如今躺在棺材中的為什麼不是我?可陰差陽錯,死的是不是我,是蕭菲,怎麼,你是不是覺得遺憾了,可惜了,浪費了?”
一句句讓我還處在震驚中,我雖覺得蕭老爺和蕭信之間不如一般父子之間父慈子孝,但沒想到竟然貌合神離到這種程度。
“你!你!”蕭老爺有些氣鬱。
一聲揮袖的聲音,蕭老爺踩著地面,氣匆匆的大步邁走了。
忽然腳下忽然踩空,我攀著著一塊石頭站穩了腳,誰料腳下的石頭又微微鬆動,我連忙跳躍開來,動作幅度過大,小臂竟然一不小心被假山一塊鋒利的邊稜給劃開,鮮紅的血珠立馬從細微的劃痕中爭相擠出。
蕭信被這番響動驚得回過頭,看到是我,眼神一凜,隨即視線落在我的手臂上,眼神中忽然湧動了一抹興奮的光彩,但只是片刻,便又消逝不見了,他從袖中掏出了一方白色的巾帕。
視線一直牢牢的看著我的傷口,走上前。
我看著他的動作,正準備用衣袖將血跡抹乾淨,卻見他驚慌的伸出了一隻手阻止了我的動作,眼神卻始終落在那道血跡已經順著胳膊流淌成一道痕跡的傷口,有些顫微的將那白色的巾帕為我擦拭。
“少俠莫動,衣袖上蒙塵已久,若是擦拭傷口,只會讓傷口發炎潰爛,還是我來。”
我暗自使力掙脫,卻見他眼中看到豔紅的血跡時,那抹奇異的光彩,我慢慢鬆懈開來,任由他將血跡擦拭在那方雪白的巾帕上。
巾帕翻動著,巾帕一角上的一朵桃紅色花瓣刺繡顯露了出來,我看著看著,忽然記起我第一次見到蕭菲之際,她暈在草叢見,衣襟裡隱隱約約顯露的一方繡帕上的圖案花紋正是如此。
我抬起眼,看著蕭信小心翼翼的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