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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良多,卻不知為何仍是說了出來。“生死薄?”雲兒瞪著一雙銅鈴眼——對夕炎冬——不明白他們兩個的對話怎會扯到了生死薄,那與他們有何相干?“你可以的——”他簡直有些聲嘶力竭,上前要抓住夕炎冬的衣襟,她忙退開一步,“三年前你們既然可以幫我,現在一樣可以。”“我無意多說,總之,你必須走,他們已經來了。”她從衣袖中掏出一枚銅錢,將之放到石郎的頭頂。後者一臉驚懼,動也不敢動一下。“石郎!”似乎感應到什麼,雲兒從呆愣中回神,朝石郎撲了過去。
“雲兒,我對不起你!”淚劃過他的面頰,“我們今生無緣,但願來生能再做夫妻……”幾乎泣不成聲:“石郎!”有些聽明白的雲兒終於發覺她將之當成情敵的女子竟是來取石郎的性命之後,原先的怒氣更加熾熱起來,“你想做什麼?!你不能帶他走!你憑什麼帶他走?!我不準,我不准你那麼做!”說完,她朝夕炎冬衝了過去,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夕炎冬輕輕躍開,朝石郎伸出一手,拈指成結,閉上雙眸,嘴中哺哺念著不知名的咒語。
然後,石郎發現自己壓根動不了,只能留戀地看著不斷撲向夕炎冬卻始終沾不到她一片衣襟的雲兒,連開口,都覺得困難。
片刻之後,雲兒終於抓到了夕炎冬的衣裙,但,一股灼熱將她的神志拉回到正常狀態。她緩緩抬起臉,啞口地。震驚地看著夕炎冬手上緩緩飄著的一團似藍非藍的光。
接著,這團光慢慢、慢慢地消失了……
夕炎冬睜開眼,無波的眸看到了幾乎哭暈過去、一身狼狽的雲兒,悄悄透著點點不解。但,她並未上前,只是在原地無言地看著。
幾乎哭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雲兒,突然停止了哭泣,轉過頭,狠狠地瞪著夕炎冬,渾身都充滿了怨恨的氣息。
感受到這股氣息,夕炎冬身子不覺一震——
好強烈的怨氣,足以影響到她的靈氣。連帶地,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疑問:她那麼做,對嗎?
念頭閃過,夕炎冬忙甩頭,定住心神。他的壽命本就在此刻結束,她只是早牛頭馬面一步動了他魂魄,卻並未傷及他的魂魄。不管從哪方面,她都沒有做錯呀。
但,為何看到她如此哀傷的場面,她的心裡也感覺到不忍?!以前可不曾發生過這種情形。
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一、定、會、報、仇、的!”雲兒一字一句道,怨恨的眼沒有離開過夕炎冬,“我發誓,我一定會報仇!”
再待下去,她恐怕難以穩住心神。夕炎冬轉身,在雲兒怨恨的注視下離去。一腳跨出門檻時,頓了頓——
門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名布衣男子,和善的臉上沒半點驚訝與恐懼。他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言不動。
夕炎冬略略掃視他一眼,隨即離去,腳步不曾停留。
旁人的眼光她不曾在意過。
而,離開的她,也沒費心地去想,那名男子何以會無驚無懼!
此刻,她心裡惟一不解的是,是怎樣的深情可以讓雲兒發出那樣強烈的怨氣,連她的好幾年修為都幾乎受到影響。
情之力,竟如此之厲害?!
“夕炎姑娘。”
正要走回房的夕炎冬口頭,見到書房門口的鐘重遠朝她招招手。她未細想,轉身步人書房。
“夕炎姑娘,可否再幫我一個忙?”
“好。”她點頭,沒有問是何享。
鍾重遠請她坐,而後自書桌後拿出一張紅紙,遞給夕炎冬。
夕炎冬接過,掃視一遍紅紙上所寫的字後,抬起臉,無語望向鍾重遠。
“咳……”鍾重遠咳了一聲後,在椅上坐定,解釋道:“這個,是我替莫予選的新娘,她才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