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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自己,則抽身出來簡備禮貨,返回華州城拜訪獨孤信。
獨孤信在華州城的府邸毗鄰賀拔勝舊居,原本不是的,但獨孤信今年返回參加大閱時,讓家人安排遷居此處。
李泰登門拜訪的時候,宅邸還沒有搬遷整修完畢。
左近並沒有規模足以住下獨孤信眾多家卷部曲的大宅,因此這座宅邸是由附近數座宅邸拼接而成。庭院中堆積著各種物料,並有許多人晝夜趕工。
獨孤信年前還要返回隴邊,因此沒有跟隨大行臺巡察河防,留在華州城內享受一下與家人歡聚的時光。
李泰剛在前堂坐定未久,獨孤信便闊步入堂,不同於在外見面時的一絲不苟,家中的獨孤信穿著隨意,一身燕居的青色內袍、外面罩了一件垂及地面的羽氅,看起來瀟灑飄逸。
“抱歉了,伯山。剛才在內抱弄戶裡新添的小物,不防被弄汙衣袍,你也不是陌生客人,便如此來見。”
獨孤信抬手示意起身見禮的李泰坐下,神態輕鬆隨意,大概還沉浸在剛才逗弄兒女的溫馨中,面對李泰時也親近了幾分。
李泰聽到這話則就不免浮想聯翩,他知道獨孤信的繼室崔氏年中時生下了一個小女兒,即就是後世的獨孤加羅,還派家人送來一份賀禮。
此時聽到獨孤信抱怨被這小女兒尿髒了袍服,李泰頓時心裡暗樂,心道你還是對這小女兒好一些吧,未來你家家道中落時,全靠這小女兒才又拉扯起來。
兩人在堂閒話幾句,堂外不時傳來匠人用工的嘈雜聲,讓獨孤信自覺有些尷尬,便起身道:“新宅遷居,諸多不適,實在不是待客的好地方。鄉里恰有別業靠近伯山你的鄉居,可願同出遊獵一程?”
李泰聞言後連忙也起身笑語道:“不告來擾,自當客隨主便。”
“那你稍待片刻,我入內更換騎裝。”
獨孤信丟下這一句話後便走出廳堂,直往內宅而去。
李泰在外堂等了小半個時辰,獨孤信才又返回,整個人衣著裝扮已是煥然一新,不說那英挺華麗的袴褶披袍,就連頭髮都打理得油黑髮亮,可見偶像包袱還是極重,出一趟門都要收拾得闆闆正正。
重新恢復威嚴氣度的獨孤信臉色卻不甚好,先抬手示意李泰再稍候片刻,自己則指著家奴一通訓斥。
李泰有些好奇究竟什麼事搞得獨孤信大動肝火,但也不好湊上去細聽別人家事,只是有些尷尬的站在原處,踮著腳尖踢碾地上的落葉。
“讓伯山你見笑了,家中沒有主人仔細管教,家奴竟然管失了我的愛物,實在是讓人氣憤!”
又過了一會兒,獨孤信才餘怒未已的走過來,手裡則握著一個造型精緻的犀牛皮刀鞘,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的說道:“若是別物還倒罷了,但那柄舊刀是我早年在河北時訪請名家打製的宿鐵寶刃,器性堅銳,隨身多年。年中赴鎮時情傷恍忽,不慎留在家中,卻不想竟被遺失……”
聽著獨孤信絮絮叨叨的抱怨,可見對這柄寶刀遺失的痛心,能被他如此惦記惋惜的自然不是凡物,但李泰卻在這絮叨聲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不著痕跡的抬臂壓在自己佩刀刀柄處並微微側身。
“唉,宿鐵之法唯河北有見,關西卻罕有見聞。更何況我那寶刀相隨多年,已經是物通人性,當年寓居江東時,梁主贈給犀皮一面,我親自裁剪製成刀鞘。如今容器還在,刀卻無蹤了,讓人睹物傷懷,送給伯山你……”
說話間,獨孤信將手中那犀牛皮的刀鞘遞向李泰,並視線下意識的轉到李泰腰側,這一瞧視線便有點定定的,眉頭微微皺起,好一會兒才將視線轉望向李泰臉龐,欲言又止。
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李泰也經歷過許多讓人尷尬的情況,但唯獨這一次,竟讓他有種近乎社死、根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