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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的一點,明代早已經擁有了成熟且龐大的官僚體系及人才儲備,以及相對健全的監察制度。但西魏有啥?一顆紅心嗎?
所以李泰對考成法的內容論述重點並不在於考,而在於成。咱們先努力健全章程制度,把這件事情做成了,再坐下來繼續討論事情做的漂不漂亮。
上班打卡簽到、規範辦公程式,事情分為劇、要、閒、散四等,每一件事情都需要規定一個必須完成的期限。
隨著李泰的講述,宇文泰也不斷髮表自己的看法、提出自己的疑問。
他對考成法最關心的一個內容,是李泰所提議由大行臺府擬定一個事綱、然後每旬舉行一次例會,確定事程的緊要等級,然後發付諸曹進行辦理,這樣一個方桉。
李泰對於宇文泰的關注點也不感覺意外,因為這就涉及到權力執行的本質,即就是最高的權力是透過什麼方式體現出來?
是對人性命生殺予奪的大權嗎?
好像宇文泰也沒能放肆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是西魏的霸府權臣,但在一些細節上表現的卻跟個受氣小媳婦一樣。
是對錢糧人口的一手把持嗎?
錢糧藏在倉庫裡,你說是你的,可能米倉裡的老鼠吃的都比你多。至於人口,該種田種田,該紡織紡織,如果哪天耕桑失調,分分鐘鬧亂給你看。
是至高無上的勢位嗎?
別說如今三國分立、宇文泰還只能勉力維持,哪怕在西魏政權本身,人家元寶炬那才是真正的皇帝,宇文泰勢力再大也只能敬坐側席。
李泰所提供的這個方桉,如果能夠實施成功,那就是由宇文泰決定整個統治體系所掌控社會資源的排程和投入,凡所事程總於霸府,不只可以能夠決定哪件事可以做、哪件事不可以做,而且還能由宇文泰牢牢控制住事程進度。
這一程式如果能夠制定起來,就可以進一步的將西魏朝廷架空,讓宇文泰獲得更大的對政權的掌控力。
考成法的內容引申到這一步,其意義已經不再限於考勤督政,而是對政權權力格局劃分的再分配。
從組織結構上的改變來看,其實比張居正的考成法更進一步,張居正還在加強閣臣的權威,而李泰的例會方桉則是把皇帝直接從國家行政中摘出去,是對當下霸府職權的直接增強。
李泰之前不想將之獻給宇文泰,不只在於不想站在摸魚群眾的對立面,也在於他想留著自己用呢,誰能說他未來不會成為新的霸府首領?
既然這方桉已經被宇文泰先一步察知,李泰索性繼續引申道:“國家立事,百宗千流,諸事皆詢、則必考異。唯是法從一宗,繩準清晰,才可官民各便。今國運之艱難,在於物力之貴乏,凡所立朝及臺府在事者,亦共當此憂,治事彌之!”
他沒有具體講述考核的方法,一則在於西魏政權根本不具備一個完整的監察系統。各處為官的,往往鄉黨、親戚扎堆,你讓他們彼此監察舉報?開玩笑呢!
更何況就算這些官員查發出來,該要怎麼處理?西魏政權有那麼多的人才儲備?
二則李泰也不想乍入行臺便站在廣大群眾的對立面,又不是自己家買賣事業,點到為止即可,犯不著撲心撲肝的給宇文家霸府添磚加瓦。
所以他只提出了考成法的一個重要標準,那就是以財政收入作為第一目標。
宇文泰聽到這裡,已經忍不住推桉而起,指著李泰感慨道:“李伯山胸計框整、立論於宏,難得又能化繁為簡、建策於實,實在難得、難得啊!”
說話間,他又望著在堂眾人笑語道:“之前眾位所疑辯之處,便在於此法望似可觀、卻繁而不要,今李參軍入堂深論,能否有釋諸位疑慮?”
眾人聽到這話,便也都微笑點頭,他們瞧得出大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