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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姐弟二人十五歲分別,兩年後的如今才重逢,最初她聽說八皇子在她走後就被扔入了第一刺客組織行夜樓,她急得要命,奈何被戰事拖得回不來,只能幹著急,等她終於抽身準備偷偷溜回來時,卻聽聞了皇帝重新立儲,太子位給了八皇子的事。
她不知道兩年間,她這個八弟到底經歷了什麼,從一個看起來最沒前程的小皇子搖身一變,身著龍袍站在了萬人之上,昔日的膽怯煙消雲散,只存在於記憶中。
她只知道……她這個八弟突然對天師輕輕一笑,神色淡漠的分明叫人瞧不出其他情緒,卻偏偏一副滿肚子壞水模樣。
他說:「天師,你知道王羲之嗎?」
風燼塵抿了口酒:「那是何人?」
「哦,你們不認識,朕昨晚做夢夢到他了,他還寫了首序給朕。」
「……」風燼塵險些被嗆住。
「蘭亭是吧。」遲應重新靠在椅子上,學著別人的樣子也抿了一小口酒,立刻被辣得舌頭哆嗦。
這有什麼好喝的。
眾臣等了許久,冰鎮的瓜都快熱化了,終於等到陛下緩緩開口。
「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絃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
風燼塵手一頓,微微撒出些酒。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
「……」
遲應叭叭叭在椅子上自言自語許久,活像被老師點名中獎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全文背誦,一直說到結尾的「後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整整幾分鐘,沒一個人打斷他。
「漂亮。」事實證明還是天師比較勇,風燼塵率先讚揚,「好序,臣回去得請人書寫裱起來,陛下果然是文武全才,好序,好序。」
當然是好序,不然怎麼上的高中語文課本?
為了防止風燼塵說出「期待陛下親筆寫序並提名」這種糟心話,遲應連忙招呼舞女上前演奏緩解氣氛,歌舞昇平中,總算過了這一茬。
聽玄鶴的意思,估摸沈妄從小就是個學渣,遲應怕露餡,也更不想把別人的作品提上自己的名字,所以提前講出「夢到」這個離譜說法,加上剛穿來時,他已經夢到了「幻日」,也就更讓人可信了些。
完成任務,離換回來更近一步,遲應淡淡笑了笑,看向沈槐,卻見沈槐一副震驚臉,活像看到文弱書生打死老虎似的。
「你怎麼會作序的……」沈槐喃喃。
遲應搓掉手中花生米的皮,扔到嘴裡:「說了,不是自己寫的,是夢到的。」
「這真能夢?」沈槐跨入自閉的邊緣,「我武功卡瓶頸的時候,怎麼沒夢到應該怎樣變動作。」
遲應突然有些出神。
因為我夢中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而非亭臺樓閣。
遠方的湖泊,一艘船緩緩駛來,伴隨著宛轉悠揚的琵琶聲。估摸陛下當場作序重新整理了大臣們的認知,他們討論起來也大膽了許多,甚至有雜在人聲裡起鬨著讓陛下再作一次序的聲音。
好像逼著他把語文書挖空似的,甚至連沈槐看他的眼神也頗為期待。
算了……遲應想,姐弟一場,就當他還回去的見面禮了。
他重新拿起銅鏡:「沈妄,你語文書在不在身上?」
「嗯?我在上體育課。」沈妄回。
「我知道,你現在能弄到本語文書嗎?」
「做什麼?」
「你姐讓我作序。」
「……」
沈妄眼角一抽,就像學渣聽到十分鐘後臨時聽寫,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你等下,我去上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