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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挨完揍的第二天上午,我們一家人正在正堂裡坐著吃飯,只有大哥一個人撅著腫脹的屁股在自己屋裡趴著,還不時發出一兩聲悽慘的哀鳴,我們都只當沒聽見,繼續自顧自地吃飯。
這時,門房的人突然過來傳話,說門口有位劉儀同的三公子劉洪徽前來拜見。
劉儀同便是劉貴叔叔,他和我父親是老交情了,在懷朔老家的時候就一直混在一起,關係鐵的很,後來父親能和爾朱榮伯伯搭上線也是託的劉叔叔的關係,不然榮伯伯的邊兒父親都挨不上。
劉叔叔作為父親人生關鍵一步的引路人,父親對他們家不比旁人,非常親厚。到了父親信都起義的時候,劉叔叔正在汾州當刺史,兩地離得很遠,訊息不通,因此沒有參加,等聽說父親拿下了鄴城後,他便棄官跑到鄴城投奔了父親。
因為他早年是個商人,所以父親打進洛陽後他還留守在鄴城,利用那裡的四通八達,輔助我們大姨夫段榮為父親籌備些糧草錢帛。
而這劉洪徽正是劉叔叔的嫡次子,在家裡排行第三,我們都叫他劉三哥。連他名字裡的這個“徽”都是劉貴叔叔見我姐姐高徽的名字起的好,直接抄過來用的,足見我兩家關係非同一般。
果然,父親一聽是劉三哥來了,連忙讓門房快快請他到正堂來,還囑咐婢女再拿一副碗筷來,結果卻被母親叫住,說不如讓我去門口接一下,父親一聽,也點頭稱是,便招呼我快去門口接人。
母親這話聽起來莫名其妙,因為論歲數論性別,豈有讓我一個小女兒自個兒出去迎接男性賓客的道理?但我很清楚他倆是什麼意思:
雖然我現在才七歲,但我的婚姻大事早就提上了父母之間的議事日程,之前一年父親因為忙著爭奪天下,母親忙著輔助他,我年紀又小,這件事就先被扔到一邊了。
結果等父親打進洛陽,當上了大魏的正牌丞相,母親就動起了心思,想著不如給我找個元氏皇族的夫婿,還得是比較尊貴的那種,這樣我將來應該也能當個王妃,有富貴有體面,她這個當母親的也臉上有光。
但父親表示這樣不妥,說我小小年紀,就經常言行無狀,行事異於常人,雖然至今沒犯過什麼大錯兒,但保不齊腦子還是有點兒問題,如果嫁到不熟的人家裡,萬一哪天發作起來,被人家休棄了或者打殺了就不好了,還不如選個底細清、關係好的,最好就是父親的下級,這樣就算我去了人家裡,再怎麼胡言亂語,再怎麼胡作非為,人家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也能優容,撐死了到我們家告個狀,他倆把我抓回來打一頓也就完了,總歸不會出什麼大事。
母親聽父親這麼一說,略加思索,也表示了同意,不惦記當王妃她媽了。而劉貴叔叔正好和父親是鐵磁,父親早有和他們家結親的意思,所以劉三哥就上了我這個未來夫婿的候選名單。因為他綜合條件不錯,所以排名好像還挺靠前,父親母親也就想抓緊一切機會讓我倆多熟絡些。
而我呢?我心想你們既然要找相熟的那自然是孝先表哥家最熟,而且他那麼疼我你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所以我一心只想著快快長大,好嫁給孝先大表哥,別的不相干男人只會影響我泡鄧倫,啊不,泡表哥的速度,所以他們這麼一弄反而搞得我和劉三哥本來不錯的關係變得有些生疏。
今天見他們又要來這一套,我便振振有詞地回答到:
“幹嘛要我去啊?我和劉三哥又不熟,大哥和他同年,他倆關係最好了,讓他去啊!”
母親拍了我一下:“你大哥現在還趴在床上起不來呢,你讓他去?怎麼去?爬著去?別廢話,快點兒過去。”
“那也應該叫姐姐去啊,姐姐歲數最大,所謂長兄如父,長姐如母麼,既然你倆和大哥都不去,那就讓她代表下你們麼。”
母親假裝生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