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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才知道,故事到這裡其實只講了一半,這個故事中出場比較晚的另一位親歷者——我們的小舅——給我們講述了那後半段更加勁爆的故事:
我們的小舅,婁昭婁司徒,是母親最親愛的弟弟,也是父親最為倚重的幫手之一。他的職務最高當到了司徒兼定州刺史,爵位是濮陽郡公,可以說是官高位重。他為人很大氣,而且算得上是勤政愛民,比如有一次,他去某地平定叛亂,在誅殺了叛亂頭目後,他手下的將領們可能是想借機多立軍功,再順便籍沒俘虜的財產發一筆橫財,於是都勸小舅要除惡務盡,索性把那些被迫參與的從犯也全都抓了完事。小舅聽了這話,搖了搖頭,慨然回答到:
“這個地方的人有什麼罪過,卻被捲進這種事情裡來?平白無故吃了多少苦頭?如今咱們弔民伐罪,殺了帶頭作亂的也就夠了,為什麼還要牽連這些無辜之人呢?”
於是小舅對這次叛亂的餘黨堅決沒有再做追究,保全了很多人的身家性命,他也因此被這個地方的人感激了很久。
除此之外,小舅還很有軍事方面的本領,騎馬射箭樣樣在行,我二哥這方面的本事就是他啟蒙的。而且他也很疼我們這些外甥外甥女,所以我們都和他很親。
但他有一個不良嗜好,就是特別愛喝酒,喝完酒又愛騎馬兜風,騎馬兜風還不戴帽子,結果果不其然,晚年得了中風。
小舅得了中風後,行動就不是很方便了,工作大部分都交給下屬去做,自己掌握個大綱就行了,大部分時間就跟床上躺著,回憶自己輝煌的過往:對他這樣一位當年馳騁沙場賓士如飛的少年英雄來說,這其實是件挺殘酷的事。
於是我們這些還在世的外甥外甥女們,在母親的囑託下,就經常輪班兒去他的官署看他。小舅本來就是我們這個大家庭裡第三能說的人,見我們大老遠去看他,特別高興,加上中風以後也不敢喝酒了,嘴裡沒東西填著,話就更多了。有一次,他很神秘地跟我們透露了當年他和父親母親回到平城後,在婁府裡發生的真實情況:
小舅說,我們父母是在懷朔大姑家裡的飯桌上確定的關係不假,他當時也在場,可以作證,但這是在父親這邊家裡確定了,母親那邊家裡可什麼都不知道。過了幾天,父親就和母親還有小舅一起回了平城,在平城北門,也就是父親的工作單位門口,第一次碰見了來迎候母親和小舅回家的姥爺。
據小舅講,姥爺見到父親的第一眼,就看他不順眼,實際上,一直到姐姐出生前,姥爺就沒正眼瞧過父親。在平城北門下面,姥爺陰陽怪氣地把父親從民族成分,工作單位到經濟條件問了個底兒掉,基本上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給了父親好一頓奚落。
更過分的是,姥爺把母親送給父親的那匹好馬,也就是霜風,當眾給要了回來,並且直截了當地說這匹馬是他給母親預備的嫁妝,父親騎了不合適,言外之意就是父親不配當他的女婿。
父親被姥爺訓的一點兒脾氣沒有,悻悻然還了馬就回單位去了。母親見姥爺反正也見到父親了,回家後乾脆就把他倆談朋友這事兒說了。我姥爺脾氣大,本來就有高血壓,一聽自己最疼的小女兒居然愛上了父親這麼個窮光蛋,當場血管就差點崩了,反手就把母親關在了家裡,接著就出門到平城的各個大戶給母親找婆家,誓要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母親一看姥爺來真的了,也玩兒了一個絕的:她悄悄指使小舅去告訴父親,讓他半夜翻牆進來跟她私會,一起商量這事兒該怎麼辦。姥爺五個子女裡面,小舅和母親是兩個老小,關係最親,加上之前在懷朔,父親把小舅維的也不錯,於是他就急匆匆地幫著去找父親說這事兒了。
小舅說父親一聽這事兒就急了,當夜就急不可耐地過來爬牆。據小時候去過姥爺家的姐姐和大哥說,姥爺家的院牆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