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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沒有辦法的決定,心知一進水寨,從此便再也出不來了,不過為了救急,明明是一杯毒酒,也只好喝下去再說。
然而想飲鴆止渴,也變成不容易的事。湘軍水師固然是銜尾急追,兩艘炮艦更是繞在了側前,雖不能說阻住太平軍的後撤之勢,但每發一炮,必有一船分崩瓦解,把太平軍後撤的陣型,打得散亂不堪。唐正財太湖水軍的千餘艘船隻,最後能夠平安退入水寨的,只有兩百餘隻。
對官軍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大勝!欣喜若狂的湘軍水師先封鎖了西山島水寨的兩端水道,做下一步圍攻的打算,而提督李朝斌的座艦,則打著旗語,向金臺號緩緩駛來。
“愛德華,你不高興嗎?”開心至極的丁汝昌,笑著用生硬的英語問道。這一仗,金臺號上只有兩名船員受傷,打得漂亮極了,但愛德華的眉宇之間,卻看不出多少歡喜的神色。
“我也高興,不過我想,這其實不是一場對等的戰鬥。”愛德華聳著肩膀說道,“作為皇家海軍的軍官,我希望能有更強大的對手。”
丁汝昌微笑著點點頭,走下艦橋,準備去迎接李朝斌的登船,心裡卻在想著,如果哪一天,我能對你說同樣的話,那就好了。
太湖一戰結束,陸上的局勢也立刻翻覆。唐正財的水軍龜縮在西山島,依靠水寨屏障和陸上的據點,苦苦支撐。太湖之上,全是軒軍和湘軍的水師戰船在往來遊弋,沿岸的太平軍石壘,不僅無法再得到水軍支援,而且還要反過來受到水陸兩面的雙重夾擊。特別是金臺號的主炮,每發一彈,聲震十里,這樣的威勢,實在是可以摧折兵士的戰意。於是數天之內,自崑山再次南下的軒軍,與丁世傑合兵,連續攻陷毗鄰太湖的震澤和吳江兩縣,蘇南的局面,至此底定。
北面也傳來了好訊息,李鴻章的淮軍,苦戰十餘日,終於在十一月二十九這一天,由“六麻子”劉銘傳部率先登城,到底打破了太倉。蔡元隆的三千多殘兵,在城中居然又抵抗了小半日,見到大勢已去,才由西門突圍,退往長洲和蘇州方向。
李鴻章得勢不饒人,他坐鎮太倉,派戈登、程學啟、郭松林、吳長慶等一班將領,先是與駐守常熟的軒軍吳建瀛部,共同夾擊昭文縣。拿下之後,向南猛撲,只花了兩天工夫,就掃清了新陽縣境內的太平軍。
至此,從長江邊的常熟,一直到太湖邊的震澤,官軍的戰線南北貫通,徹底連為一體,形成了一道弧形,由北、東、南三面,包圍了太平天國“蘇南省”的首府,蘇州。
這些情形,身在上海的關卓凡隨時能夠掌握,靠的是電報之功。兩條電報線,一條由上海到崑山,是在自己手裡,另一條由上海到嘉定再到太倉,是由巡撫衙門的電報房管著。雙方之間的訊息,則由趙景賢與巡撫衙門留守上海的周馥,以及回到上海養傷的李鶴章之間來溝通。
及至周馥將淮軍攻克新陽的訊息傳過來,關卓凡知道,該動身了。打蘇州是一場大戰,總不能說讓弟兄們在前方吃苦,自己倒在城裡由扈晴晴陪著享福?更何況——
“我去打譚紹光。”關卓凡拉著扈晴晴的手,把她從頭打量到腳,眼光最後落在一對胸上,不懷好意地笑道,“這回大約是沒跑兒了。”
這個人,怎麼就沒個正經呢?扈晴晴明知他想的不是什麼好事,但心裡卻又是害羞,又是甜蜜,既有要送他上戰場的那份不捨和不安,又有盼望一雪譚紹光殺舅之仇的激動,百味雜陳之下,只說了一句平平常常的話。
“我來替你拾綴行李,”她抽回了手,輕聲說道,“你……要好好的回來。”
關卓凡傳令給圖林,讓親兵營待命,明天一早開拔。當天晚上,扈晴晴特地整治了滿滿一桌菜,讓他吃飽喝足,好有力氣去打仗。
“不公平,不公平。”關卓凡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