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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開口,周邵卻彷彿早算準了這副反應,又隨手從桌邊抄起一本磚頭厚的《資本論》,嚴嚴實實蓋在合同上方。
「家裡生意的事,」周邵說,「你不用管,我會搞定。該你的不會少。」
「小叔,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周邵一雙眼彷彿藏著刀。
分明輪廓近似,然而狹長的眼型和習慣性緊蹙的眉頭,愣是讓這對相差不過九歲的叔侄透出全然悖離而相斥的氣場。
終歸是小周犟不過大周。
頓了頓,只得委婉開口:「我爸爸的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小叔,你不要總是把以前的事放到現在來追究。」
「輪到你說這個話了嗎?又是嶽憑舟教你的?」
「……」
「小周,當年你跟嶽憑舟跑去澳大利亞,我就跟你說過。去了,要不就別回來,要是回來,幫不到我還幫倒忙,你隨時都得拿著錢滾。我當沒有你這個侄子。」
「可你要我幫的忙,沒有一件事是對的。」
「說得好。那你說說,對錯該怎麼算?」
周邵邊說著,仍不忘把玩手裡那拆信刀——就在幾分鐘前,他剛用它來取出了一份檔案。
似察覺不到痛般,他面不改色,指尖復又拂過鋒銳的刀刃,見周筠傑久久不吭聲,索性代替對方回答:「你是不是還要特大度、特理解地說,你爸媽死是老掉牙的事了,不該追究現在還活著的人了?」
「周筠傑,你真是好善良、好真誠、好值得佩服的一孩子,問題你為什麼偏偏就得姓周?」
「……」
「我養你,真的不如養一條看家護院的狗。起碼人家還有點用,你——你除了凡事梗著脖子跟我講道理,要做正義使者以外,你有什麼?」
周筠傑臉色微變。
那一貫正氣凜然而陽光燦爛的臉,終於在此刻透出一絲陰戾的怒氣。
似乎有太多話想說,然而這一開口又如何收場?於是他唯有沉默。怒氣在沉默中醞釀,對峙,無從宣洩,周邵看著他,仍是無表情的樣子。
許久,卻忽的起身,將那刻著「liu」字的拆信刀隨手甩在桌上。
他踱步到落地窗邊。
「唐進餘這個人,弱點太多,心氣太高,搞下他我不擔心。問題是唐守業那老傢伙精得很——公司帳目我讓人查過了,竟然真的沒問題。最近他大概也知道風聲不對。知道我們拍到他情婦和私,馬上準備把人往國外送。不過現在正是疫情,一耽擱,徹底就堵在國內了。也挺好,就像老天爺都在幫我們一樣——就差一個機會了。等那個機會一到……」
「小叔!」
「收收你那些『肺腑之言』吧。」
周邵扭過臉來看他。
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目光暗含警告。
但終究也只是一瞬。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今夜的態度的確太過,又或是看出了周筠傑瀕於爆發點、無法忍耐的憤怒。
他忽然話音一轉,又開口問:「我說讓你多盯著唐進餘——不過小周,你是學新聞的,對吧?你和嶽憑舟,你們最愛咬文嚼字。」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拿幾個……三個好了,拿三個詞語,來形容我們這個『世仇』的寶貝兒子,什麼詞會比較好?」
「……」
「算了,你觀察得一定不仔細。不如我先給個標準答案。」
周邵淡定地掰著手指。
「第一,剛愎自用。」
「唐家明面上就他一個兒子。如果他願意聽他爸的話做接班人,或者,至少選一個和唐家兒子這個身份更能接軌的行當,以他白手起家做出天萊的能力,他現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