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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微微發麻的右手,他心疼,心疼得都在顫抖。這一巴掌是最快速最有效最簡單也最粗暴的方法來結束她的胡說八道。她不是寵物,她也不是任何人輕易可以代替的。這種話說出來侮辱了她自己,也侮辱了白惜言掏心掏肺為她花的心思。“清醒了嗎?!”苗桐突然推開了他,往門外跑了。等白惜言意識到外面雷雨交加幾乎是大驚失色地走到門口,柵欄的小門在=風雨中吱呀作響,哪裡還有苗桐的影子。
這一夜對白惜言來說特別的難捱。在半山腰的度假村,要下山也只有一條路,可是他開著車往下追並沒有追到人。於是他只能打電話給劉錦之,還打電話給了謝翎,叫他們一起找。這麼惡劣的天氣,她淋得生病了也就算了,要是不小心跌倒山坳裡,那種後果他不敢想象。吳小芳看著他陰鬱的臉色,坐在沙發上大氣都不敢出,現在的白惜言的神經好比壓著千鈞的一發,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崩潰。整整一夜,他都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天剛亮有巴士上山,他依舊打著精神送吳小芳出去坐巴士下山。吳小芳這一晚上也沒那麼好過,心裡雖然陰暗地想著苗桐最好從山上跌下去摔死,可苗桐要真出什麼事,那她就是間接害死苗桐的一根刺,弄巧成拙也別指望有什麼好日子過了。臨她上車的時候,白惜言抱歉地對吳小芳笑:“昨天玩得很開心,謝謝你。還有,小桐她不懂事,白叔叔代她向你道歉,你就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好不好?”“我知道,我不會的。”她笑著說。巴士開動的時候,吳小芳緊了拳頭,牙齒髮狠地咬著嘴唇直到血色從嘴裡一直瀰漫到眼底。如果說以前是厭惡,後來是嫉妒,那麼現在就是恨。因為剛才白惜言的那句話,她實實在在恨上了苗桐。那個高高在上的如謫仙般的男人竟肯低下頭替她道歉,憑什麼,這老天爺憑什麼把最好的東西,全給了她苗桐。不應該是這樣的,吳小芳絕望地想。此刻苗桐也在想,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昨天的樣子不止是得寸進尺,簡直是瘋了。大雨在天亮之前就停了,清晨的墓園煥然一新,松柏上滾著露珠,太陽明晃晃地照在父母的遺照上,黑白照片裡的兩個人都是老實巴交看鏡頭的證件姿勢,看起來非常陌生。事實上她已經想不起父母鮮活的樣子了。人死如燈滅,他們並不在這裡,她也沒話要對他們說,只是她難過的時候沒有地方去,只能來這裡。“你在這裡坐著,周圍躺著的全都是不會喘氣的,在這種氣氛下,請問苗妹妹你有什麼感悟?”“死後耳不能聽口不能言,肉身與大地融為一體,無喜怒哀樂欲無求,也得到了真正的平靜和自由。唯有死亡才能得到永生。”她張口,聲音沙啞得好似在柏油馬路上拖著一根生鏽的鐵鏟,“若跟永生比起來,人生確實苦短,更沒什麼好奢望的。”以謝翎的性格天大的事情都能用玩笑糊弄過去,可這次他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笑。在他的眼中,此刻被大雨浸泡過的苗桐,蒼白贏弱,好似盛開的蓮花般,好似鏡花水月般,這麼近,一伸手就可以觸碰,但是又那樣遙不可及。有時候沉默卻是最大的悲鳴。他突然領悟到了這一句話,這讓他怔怔地盯著苗桐,心臟跳得又猛又痛。苗桐等了半天,見他著魔似的看著自己,只能提醒他:“謝翎,我很冷,也沒力氣,大概是發燒了。”她昨天在度假村門口攔了一輛正好送客人上山的計程車,到了墓園就一直坐著,雨勢很大,幾個小時淋下去,身體底子再好的人也吃不消。謝翎本想送她回家,白家的家庭醫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可是苗桐執拗地不肯回去,謝翎跟白惜言打過招呼後就把人帶回自己家。謝翎不跟父母坐在一起,公寓裡卻是有個從小在家幫傭的老阿姨在照顧的。所謂的病來如山倒,叫了白家的老醫生來量體溫,竟燒到四十攝氏度,整個人都是神志不清的。白惜言心急火燎地趕出來,只看了一眼就難受得想抽自己兩巴掌,坐在床邊看著她了無生氣的模樣,心裡只剩下滿滿的都是後悔。“現在知道難受了,當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