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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當家,自是不會允許有&ldo;下作小娼-婦&rdo;把&ldo;好好的爺們&rdo;給&ldo;你教壞了&rdo;。[1]放通房也是王夫人考查過了才放的,至少面子上看著很守本份。賈珠也不是個放肆的人,並無寵妾滅妻之事,更兼賈珠還有前程要考,放在女人身上的心思本就不多。李紈只需依禮而行,她與賈珠的小院兒便是井井有條。
王夫人見賈珠娶妻後居然沒有耽誤了上進,李紈亦是舉止有度,不免高看了李紈一眼。就是賈政,對這個兒媳婦也挑不出什麼來。王夫人管著若大的榮國府,也是有一點私心的,既然李紈一應事務做得周到,就動了讓李紈試著管家的心思。李紈也學得認真,心裡也有思量,李紈與賈珠的院子就在王夫人日常起居之所的正後方,這意思也是明擺著的。
然而年前賈珠的通房悄悄地對李紈道:&ldo;大奶奶,聽說……東院兒大老爺大太太到老太太跟前說,要給璉二爺說親,最後定的是咱們太太的內侄女……&rdo;
李紈捏帕子的手緊了緊,低眉不語,通房一見不由摒息,躡手躡腳吶吶地退下了。
李紈的丫頭素雲捧了盞茶上來:&ldo;大奶奶……&rdo;
&ldo;吩咐下去,咱們院裡不許有人亂嚼舌頭,不管璉二爺定的是哪家的姑娘,只要親事還沒定下來就不能混說!幹係到女孩兒家的名聲,那是能混說的麼?那還是太太的內侄女兒!主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能這麼說嘴了?旁人說什麼我不管,只這院兒裡不許有多嘴的。若是事兒定了,有你們道喜的時候兒。&rdo;
素雲應了,自去傳話。
到了年後,賈璉的事兒定了下來,李紈在心裡想了一回才賈珠商量。待賈珠從國子監回來,到賈母那裡正聽了這訊息,賈珠倒不覺得意外,年前年後他略有耳聞,且賈璉捐官也不是小事,心裡早有了數。回到自己院裡兩下一說,賈珠道:&ldo;璉兒成親是好事,咱們只看老太太、太太的章程就是了。&rdo;
李紈展眉一笑:&ldo;我只吃大爺的飯就是了,這些且輪不到我來管。&rdo;
賈珠此時才會意,前次李紈提前在太
太面前奉承,也接手了些不要緊的事務,賈璉娶妻後,他的妻子是得學著管家的,這新一輩裡就有了兩個管家奶奶。雖然賈珠排行在賈璉之前,然賈璉是賈赦之子,榮國府現在名義上的主人是賈赦。由賈璉之妻來管家在禮法上比李紈就要硬氣得多了,王熙鳳又是太太的親侄女。
賈珠有些歉意,深吸了一口氣,握住李紈的手:&ldo;大丈夫當自搏功名,封妻蔭子。&rdo;
&ldo;那我便等大爺的好訊息了。&rdo;李紈臉上一紅,也知道以賈珠為人,大白天的能做到這樣也不容易了。
賈珠咳嗽一聲,放開了手,不由又拿指尖摩挲了一下掌心:&ldo;鳳妹妹過門兒還須得等上兩年,太太跟前你還照舊就是了,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可也別拿喬撂挑子。多跟著太太學著點兒也是好的。&rdo;
李紈笑道:&ldo;這些我都省得。&rdo;
&ldo;咳,咳,那就好……&rdo;
又想到&ldo;封妻蔭子&rdo;,妻已有了,這子麼……又都紅了臉。李紈就推賈珠:&ldo;你還是快去給老太太請安吧。&rdo;賈珠一笑,也不說早已見過賈母,正是老太太讓他們小夫妻團聚的:&ldo;正是老爺的休沐日,我去見老爺。&rdo;
夫婦二人解了心結,一切照舊去過,正覺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