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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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了你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頷,“你同我歡好時,就是這幅樣子,我當時就在想,沈大姑娘這是施捨我呢?”
到底做了四年恩愛夫妻,沈姌再憤怒,仍是把他這些話當成了醉話。
沈姌揮開了桎梏著自己的雙手,然後道:“你不是從不喝酒嗎?李棣,你耍什麼酒瘋?”
“呵”李棣踉蹌一下,道:“都說酒後吐真言,你覺得我敢喝嗎?”
沈姌面色如冰,察覺出了不對勁,道:“你這是有話同我說?”
李棣一笑,“沈家都倒了,你還在這跟我裝個什麼勁呢?我李棣,從來都不是非你不可。”
沈姌不屑於同一個醉鬼說話。
她面色如常,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她是後來才知道,李棣那日夜裡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醉話。
他確實並非她不可,他在荊州,曾與他的表妹成過親。
不是定親,是娶妻。
他的髮妻叫何婉如,十四歲為了救他母親,還摔跛了腿。
他為了仕途,將何婉如留在了荊州,又耍了手段篡改了戶籍。
沈姌清楚了一切後,便起身去她婆母文氏那裡,索要自己的嫁妝。
沈家的債,她不能讓沈甄和沈泓去還。
毫無意外地,平日裡那個對她慈愛有加的婆母,登時就變了臉色。
“沈姌,你已是我李家婦,帶進來的東西,自然也都跟著姓了李,子衡眼下正是高升的時候,你一個人拖累他也就罷了!我們李家,可沒義務照看你的弟弟妹妹!”
無恥。
這是沈姌想過的第一個詞。
沈姌面對文氏坐下,怒極反笑道:“婆母握著我的嫁妝,是準備叫李子衡迎娶他那個何家表妹嗎?”
文氏驚慌失措,“你說什麼?”
沈姌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臉上盡是高門貴女的從容不迫,“他能爬到今日,實屬不易,可我若是想讓他嚐嚐登高跌重的滋味,也不是不可。”
文氏拍案而起,怒道:“你想作甚?”
“我的嫁妝。”沈姌抬頭,低聲道:“只要婆母肯將我的嫁妝歸還於我,那麼李家夫人的位置,我便讓給何家表妹,如何?”
文氏的手顫抖著,“你敢威脅我?沈姌,事到如今,我們李家還肯留你這個罪眷,便已是仁至義盡,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沈家大姑娘,那是何等的高傲,她一旦狠起心來,十個文氏也不是她的對手。
“罪眷?”沈姌美眸浸滿了笑意,“你們李家,說到底就是寒門。何為寒門?不過是過慣了風雨飄零的日子,窮怕了的人家,一朝富貴就便會迷了眼,兒媳那點嫁妝,竟也值得您當寶貝一樣地握著?”
文氏氣得整個身子都在抖。
沈姌太知道怎麼才能擊垮文氏了。
她這個婆母自打入了京,最怕的就是別人提起從前的舊事,她刻意地模仿著京中那些貴婦們的穿衣打扮,強迫自己改掉荊州的口音,時不時還要同別家的夫人,一同品茶,吟詩。
這期間,不知鬧出過多少笑話。
沈姌替文氏摘下了商戶人家都不會佩戴的孔雀金釵,拉著文氏的手說京城話,怕觸及文氏那點脆弱的自尊心,她耐著性子,日日替她泡茶,每一道工序,都做的尤為緩慢。
她不敢當文氏的老師,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去影響著文氏。
然而到頭來,她換來了什麼?
文氏抖著下唇,用食指指著沈姌的臉道:“你嫁進我們李家五年,肚子裡丁點動靜都沒有,我沒教訓你,你反倒是教訓起我來?你信不信我叫子衡休了你!現在就將你掃地出門,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