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 捉蟲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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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他。
陸宴將她的頭扳回去,沉聲道:“就這二十幅,你明日再敢動筆,我便把書房裡的文具全收了。”
“我知道了。”沈甄小聲道。
本來沈甄賣畫湊香火錢這個事,就已經讓陸宴很受打擊了,誰知第二天,大早上的,日頭還沒徹底升起來,竟又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沈甄竟然把他在揚州給她買的一箱翡翠,按京城的行情估算了一翻,立了個賬目出來。六百貫的東西,經她的手,一筆一筆,變成了七百二十貫。
陸宴盯著眼前的一箱珠寶翡翠,和手裡的賬目,甚至都氣笑了。
你說她傻嗎?
但這賬算的比誰都清楚。
平時就跟沒長心似的一個人,專門能給人弄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陸宴如噎在喉,眉心連著兩側的太陽穴突突地跟著跳,有一剎那,甚至聽見了耳鳴聲。
他忍著怒斥她的衝動,起身,面無表情地出了澄苑,順便無視了她那聲嬌滴滴的大人,彎腰便進了馬車,
進京兆府前,陸宴將沈甄的畫塞到了楊宗手裡。
楊宗疑惑道:“主子,這是”
陸宴抽了一下嘴角,有幾分自嘲的意味,“把這些畫拿到國公府的書房裡,放好了,別讓人瞧見。”
陸宴邁上石階,隨手敲了敲鼓面。
他才是無處申冤的那個。
時間一晃,轉眼便到了三月初七。
陸宴本是打算陪沈甄一同去大興善寺的,奈何京兆府卻出了事。
大清早突然有人來擊鼓。
南市安善坊的藍門客棧,一夜之間死了一家六口,死相悽慘,頭顱被割下後,皆是掛於房梁之上。
老人孩子無一倖免,屋內的錢財卻一分未缺,年輕的婦人身上亦是沒有被姦殺的痕跡。
不圖財,不圖色,多半就是仇家尋上門了。
出了這樣的慘案,又逢上鄭京兆犯頭疾,臥病在家,孫少尹外出辦案。陸宴再不去,京兆府便是連個坐堂的人都沒了。
沒了法子,陸宴只能另派一位可信的車伕送沈甄過去。
馬車轉過街角,就看到了不遠處矗立著的大興善寺,黃牆灰瓦,莊重大方。大興善寺旁邊,還有一個一座古塔——龍曄塔。
龍曄塔塔高九層,塔身層八角形,層層皆有塔門。
簷下的風鈴隨風響動。
今日香客不多,風聲甚至大過了腳步聲。不過這並非是因為大興善寺香火不旺,而是像今天這樣的日子禮佛的人本來就少,若是把三月初七換成四月初八的佛誕日,想必一進門,就會淹沒在烏泱泱的人群之中。
畢竟,來此燒香的可不止長安的百姓,近處有揚州、荊州、洛陽,遠處還有西域、高句麗,倭國等。
沈甄和棠月進了大興善寺,在知客僧在引領下,邁入到了主殿。
大殿正中央是毗盧遮那佛,又稱報身佛,左邊是文殊菩薩,右邊是普賢菩薩,除了這三尊金身的“華嚴三聖”,殿內還列了偌大的一口寺鐘。(1)
一一拜過後,沈甄停駐在文殊菩薩的佛像前。
文殊菩薩被視為無上智慧和大慈大悲的化身而供奉,以普度眾生,消除罪孽而得名,沈甄緩緩跪在蒲團上,閉眼,雙手合十默唸了好一會兒。
搖籤磕頭之後,知客僧拿著功德薄走了過來。沈甄不便寫下自己的名字,只在上面寫上了自己要捐的香火。
六十貫。
這是昨晚陸宴給她的錢。
沈甄心裡清楚,自己的畫又不是甚大家之作,別說是二十幅,就是再加二十幅也賣不上這個價格。
但她看著男人的臉色已是十分難看,便不好再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