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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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處,隨著沈甄細碎的聲響,陸宴攥住了她的手心,與之十指相扣,終了都未分開。
清麗的月光,灑了滿室。
他環住她的腰,將高挺的鼻樑嵌入她的頸窩,呼吸間,還有尚未散去的酒氣。
倏然,外面出現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棠月道:“這麼晚了?楊侍衛是有何事?”
楊宗同棠月道:“世子爺今日喝了不少酒,記得把這解酒的藥汁交給夫人。”
夫人。
這話一出,閉眼休息的沈甄驀地睜開了眼睛。
其實自打從揚州回來,楊宗和棠月私下裡常常這樣喚沈甄,陸宴聽見過兩回,也不曾糾正,這一來二去,楊宗早就叫順口了。
然而沈甄卻是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
一窗之隔,每一個字,都一清二楚。
沈甄的臉上盡是尷尬之色。
陸宴偏頭看她,“聽見什麼了?”
沈甄那雙漂亮的眼睛動了動,隨後低聲道:“大人放心,我什麼沒聽見。”
她的表情,她的語氣,讓他始料未及。
陸宴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沉,笑意不在。板起的臉的那一刻,柔情四散而逃,只剩下她最熟悉的冷漠和疏離。
沈甄以為,這人是對楊侍衛的失言生氣了。
思及楊侍衛向來對她不錯她咬了咬唇,用食指去戳他蹙著的眉心,替楊宗說了一句好話,“楊侍衛只是一時失言,大人別罰他。”
陸宴回頭看她。
遙遠的一幕倏然躍於眼前。
他曾問過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嗎?”
她答,“是大人的外室。”
思及此,陸宴沉默。
她能如此想,他無甚好意外的。
隨鈺說的沒錯,他確實,沒少欺負她。
男人長嘆了一口氣。
頗為無奈地看著她道:“沈甄啊他又沒說錯,我罰他作甚?”
李棣從工部下值,一個小廝跑過來,悄聲道:“大人,長平侯今日見了太子。”
李棣腳步一頓,嚴肅道:“是在外面,還是在東宮?”
“在東宮。”
李棣默了半晌。
若是在外面見的,尚且還能說是敘敘舊事,可若是在東宮,那長平侯便等同於站到太子那一隊了。
李棣彎下身子進了馬車,小廝道:“大人回府嗎?”
“不,先去東市。”
掌燈時分,李棣拎著一個食盒回了府。
一名婢女跑過來道:“大人回來了,手裡拿著食盒,想必是給姨娘買的。”
何婉如嘴角漾了些笑意出來,一手撐著腰,一手捂著肚子,慢慢地往門口走。
她剛要開口喚人,就見李棣朝主院走去了。
何婉如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深呼了一口氣,眼眶溼潤。
李棣心裡有沈姌,何婉如怎會不知?
可那個男人給她畫了一張大餅,總是能在她瀕臨崩潰時,好好安撫她。
沒人知道,在李棣同沈姌還恩愛的那段日子裡,她何婉如,李棣明媒正娶的妻子曾獨身來過一次長安。
長安的繁華讓她眼花繚亂,她站在人群中央,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呼吸一窒。
正當她準備返回時,她站在角落裡,看到李棣笑意盈盈地對著馬車伸出手,緊接著,下來了一位女子。
那女子明豔動人,儀態萬方。
她從四周的竊竊私語中得知,那女子是雲陽侯府的嫡長女,名喚沈姌。
從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在盼沈家倒臺。沈家真正倒臺的那一刻,她幾乎是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