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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璠看了看鳳釵,微微一笑道:「這鳳倒令我想起陸放翁的一闋詞,釵頭鳳。」
朱允炆心中不由的一跳,轉頭望向她。
卻見徐若璠燈下微笑,面容毫無異色,輕輕念道:「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世人都謂放翁痴情,我獨覺得他是負心之人。」
朱允炆神不守舍的道:「哦?」
徐若璠輕笑道:「無故休妻在前是為不義;違母命置前妻為外室,又將休妻之惡名冠於長輩頭上,是為不孝;前妻再嫁,自己再娶後又寫詩糾纏,使人夫妻離心是為無行;前妻為之抑鬱病逝,他一邊寫詩懷念,一邊卻仍能妻妾滿堂,生了七子一女,何其多情……何其寡情!」
朱允炆麵色微變,望向徐若璠,卻看到她一雙寒星也似的眼睛也正望向他,坦蕩而毫不逃避,又輕輕地道:「其實唐婉再嫁之身,能嫁給宗室趙士程,已是極好歸宿,倘若放翁慧劍斬情絲,不再糾纏,本來是可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的。」
莫名的,朱允炆想起那一夜劉明舒的雙眼,被淚水浸潤著,月下哀婉淒絕,她絕望地說:「帶我走。」
他啪的一聲將首飾盒蓋上,什麼也沒說,拿起首飾盒轉身出了洞房。
徐若璠微微有些驚訝,卻並沒有失態,身旁的丫鬟驚慌失措道:「小姐,怎麼辦?」
徐若璠盯著那文房四寶半晌,微微一笑道:「夜深了,安置吧。」
第32章 狀元上疏
三月,新任翰林院修撰,狀元公朱允炆上疏昭平帝,建議加意武備,整飭戎事,其奏疏洋洋灑灑數萬字,言道當今之事,其可慮者莫重於邊防,西北強梗,邊備未徹,外御不嚴,敵人進奔,便可至趨關輔,急難之際,宗社可憂,懇請預圖贍兵之策,且痛斥天下學士以持兵為恥,不能騎射行陣之弊端,邊疆武備因循怠玩,姑務偷安,士習驕惰,法令難行,乞皇上為宗廟萬世計,常抱邊疆之憂,申嚴軍政,嚴飭邊臣,設法訓練,選擇邊吏,團練鄉兵,並請皇上於每歲冬農隙之時,聖駕親臨校閱,以試將官能否、軍士勇怯,從容審圖,自可防禦外患。一時奏疏得罪了士林及邊將等諸人,群臣沸議,朝野譁然,便是建章軍院出身的,也分成了兩派對峙爭執不下。
昭平帝看了以後,只批了國用不足,邊費重大,內帑空乏為由,整飭武備一事由兵部酌情議之。
實則奏疏裡頭有言道以宋為鑑,而今日朝中熱議,也頗有些人拿了靖康恥來說話,他心情十分不舒服,自他登基以來,歷來只看到大臣們誇他有恭儉之德,聰明睿智,勤政愛民,忽然有人危言聳聽,言道其軍政諸多不是,又直指他重文輕武,恐將來有亡國之憂,他心下如何不惱,又隱隱想到了高祖之語,大為不滿,只想著明君不當殺大臣言事者,只是強忍著未發作。
回到後宮,徑去了儲秀宮,最近劉明舒一直對他不冷不熱,時不時還借題發揮,鬧點小脾氣,昭平帝也只當成夫妻情趣,耐心去哄轉她。今日心情發悶,到了儲秀宮,卻看到劉明舒坐在妝檯前對著鏡子在發呆,手裡拿著支鳳釵,似是沒想好要插哪裡,便走過去笑道:「這鳳釵想是戴膩了?朕前日叫人送來幾樣新花樣,你可選好了讓尚衣局打去。」
劉明舒被他嚇了一跳,將手裡的鳳釵懶洋洋地往妝檯上一扔,道:「我自小就不愛這些花呀粉呀的,從前在建章軍院念書,都做男兒打扮的,後來大了爹爹不許,才換了紅妝,為著騎射方便,都是金環束髮便可,哪裡用這些累贅的釵啊鈿啊。」
昭平帝見她提起建章軍院,不免又想起今日朝上的話題,臉上也一暗,只坐到一旁沒說話。
劉明舒看他不似往常上來撮哄,便邊卸了發上的釵環邊冷笑道:「這是哪裡受了氣來我這裡擺臉子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