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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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聲,“爺。”這樣的稱呼,簡直是把沈甄的嗓子襯的更嗲了。
陸宴又道,“這回記得了?”
沈甄極小聲地嗡嗡一句,“妾知道了。”
是了,因著荊州衛家衛晛本身已經娶妻生子,沈甄又不會方言。
她這次的身份,就成了“衛晛”在長安剛買到手的嬌妾。
夜色漸濃,沈甄靠在一旁慢慢睡去。
陸宴卻回憶起了聖人同他說的話,長嘆一口氣。
說實在的,此番來揚州,真不算個好差事。
有些事還得從一年前說起。
自去年一月起,揚州附近就出現了大量的流民,不只是流民,還有層出不窮的草寇。皇帝起了疑心,便派了些探子前往揚州。
起初,這些探子還能傳些有用的情報回來,但到了後來,就成了清一色的誇讚之詞。
可對不上的稅收,和日益增加的流民、草寇,無疑都說明了,揚州真的出了問題。
聖人的最後一個密探,於上個月,死於瘦西湖中。
密探臨死之前,只傳回了一句話——如今的揚州城,不論是刺史,還是縣衙,甚至包括設在丹陽的總督府,無一人清白,無一人可信。
揚州城官官相護,強刮民脂民膏,百姓可謂是苦不堪言。可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大量的真金白銀,卻不在這些官吏手中。
沒有證據,便根本無法得知銀錢到底流向了何處。
搜刮一城之財富,還是如此富庶的揚州,那可絕不是個小數目。
這樣一筆下落不明的銀錢,確實可以讓聖人如坐針氈了。
陸宴眉宇微蹙,慢慢地轉著手上的扳指,隨後從一個匣字裡,拽出了一份地圖。
他看了良久,越看越覺得這地圖熟悉,似見過一般。似來過一般。
心裡莫名一沉。
天色很快就從墨藍變成了淺藍,藉著微弱的日光,一行人又開始趕路。
馬不停蹄,終於在十日後,抵達了揚州羅成。
揚州的天,涳涳濛蒙,像剛下過一場雨一般。
揚州的羅成坐落在蜀崗之南,是在濱江平原上另建立的新城。這裡由於河運發達,百姓也較多。街道寬敞整齊,各類鋪面林立,商業極度繁榮。
至少看起來的確如此。
剛下了船,沈甄仍是暈暈乎乎的,走路深一腳淺一腳,遠遠一看,還以為這娘子吃了酒。
連吐了一夜,她的身子早已脫了水。可謂是身輕如蝶,風一吹便會飛。
見她如此,陸宴只能就近選下一家客棧入住。
進門之前,他攬住沈甄的腰身,皺著眉頭,沉聲在她耳邊囑咐道:“忍忍。”
沈甄知道這人潔癖成疾,她若真的敢吐他身上,怕是立馬就會被他丟棄。
她雙手捂住嘴,淚眼汪汪,真真是好難受。
好難受。
陸宴摟著戴著帷帽的沈甄,進了一家名為“桃源”的客棧。他剛跨進門檻,坐在杌子上繡帕子的女子,就不由看的痴了。
一根長線,頓在空中。
嘴唇微張,針也落在了地上。
不得不說,陸宴的體力好的出奇,一連折騰了多日,這男人的姿容卻是分毫未改。
他身著繪金紋的曳地白色長袍,戴玄金冠、白玉簪,整個人清雋瀟灑,楚楚謖謖。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見了這樣的郎君,就像是被人推入了無邊無際的情網中。
那女子的眼神,瞬間變得搖颺無主。
還是陸宴走到她眼前兒,她才堪堪回過神來。
這時,女子身邊一位看樣子四十左右的婦人緩緩起身道:“公子可是來住店的?”
陸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