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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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容容流雲與落日餘暉相互交錯,像是給天空鍍了一層金色,長安街車水馬龍,四周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傍晚時分,是最熱鬧的時候。
陸宴與隨鈺、楚旬二人相約於東市的盈月樓小聚,三個大男人一齊進了小二樓的包廂,沒有風月歌姬作陪,他們只能自己給自己斟酒。
酒過三巡,隨鈺笑道:“子業打算何時回揚州?”
“那便看咱陸大人何時放在下走了。”
楚旬端起杯盞飲了一口,推開支摘窗,看著外面道:“我說二位,這地方吃酒屬實是無趣,仰頭瞧不見明月,低頭看不見碧波,連點曲兒都聽不著,你們去揚州時,我可是在畫舫上設的宴。”
隨鈺聳肩,道:“別看我,這地方又不是我定的。”
陸宴臉色一沉,“你要是覺得不滿意,換地方便是。”
“陸大人從前身邊雖沒有紅粉知己,不沾葷,豔-福沒有,但眼福總是有的,何至於素成這樣”說到這,楚旬再度降了聲音,“你怎麼就被她管的這樣死?”
話音一落,陸宴倏地往後一靠,嘴角微挑,“她管我?”
男人用拇指劃過杯盞的邊緣,淡淡道:“我借她兩個膽子,你看她敢不敢?”
這廂正說著,隨鈺帶著笑意瞥了一眼窗外,眼見一輛馬車停下,下來一位姑娘。
他不由一驚,“三妹妹怎麼也來這兒了?”
未幾,走廊上傳來一陣騷動,周圍好幾個包廂都掀起了帳紗。
輕盈的腳步聲入耳,三人不約而同地隨聲望去,只見沈甄身著一襲櫻粉色牡丹暗銀紋容紗裙,手拿一柄牡丹薄紗菱扇,緩緩朝他們這方向走來。
容紗輕盈,走路時掀起的微風足以讓裙襬飄起,昔日裡的長安第一美人雖然已經“過氣”,但那張臉勾人的功力卻是一分未減。
世人評價美人大多要看三點,皮相,骨相,身段。
年少的郎君們最是喜愛皮相,好似只要這皮相能激起他們的憐香惜玉之情,那美人兒就成了他們吟詩作賦時的靈感來源,可隨著男人的臂膀漸漸寬厚,嘗過了月色惑人的磨人滋味,便會知曉,有時這女子的身段,比前兩者,似乎還要更令人著迷些。
就如十七歲的沈甄。
拔高的身量、不堪一握的腰肢、和衣衫遮不住的玲瓏,叫人一瞧,就忍不住泛起一股燥熱、一股罪惡。
周圍響起了細碎的聲響:“聽說了吧,前兩日孫宓就因為陷害她,在京兆府被人打了板子。”
“這事不足三個時辰就傳遍了長安,誰會不知?孫家這回,可真是顏面盡失。”
“瞧瞧沈三那雙眼睛,水靈靈的,跟小麋鹿似的,怎可能有那麼惡毒的心思?受那麼大委屈,咱把她叫過來如何?”
這便是京中紈絝子弟對落魄貴女的態度,只要瞧得上眼,根本無所謂唐不唐突。
“醒醒酒吧,人家有長平侯護著。”
隨鈺聽到有些人的出言不遜,便起身笑著開口喚她,“三妹妹。”
一見是宣平侯世子,方才失禮的那幾個人立馬沒了聲響。
沈甄轉身,眼睛一彎,柔聲道:“世子、楚先生。”兩個人都打了招呼,獨獨落下了某人。
跟故意似的。
陸宴眉梢微挑,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眼神交錯了一個來回後,沈甄十分自然地避過他的視線。
她生怕別人看出端倪。
隨鈺有些擔心她,便道:“三妹妹出門就帶了這一個婢女?”
“還有兩個會功夫的,在樓下等我呢。”沈甄道。
隨鈺道:“那就好。”
楚旬道:“近來暑熱,沈泓的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