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敘述性詭計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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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腐朽的聲音不會震耳欲聾,但會像夏日夜半的蟲鳴,從耳蝸進入大腦,隨著呼吸間血管收縮和擴張一直進入心臟,最後通往全身每一處。
內在開始的腐爛,蠕蟲一般無孔不入,逐漸粉碎和黑暗的內在,發黴的季節裡跳蚤咬噬靈魂,最後面目也會變得可怕起來。
每日每夜,春夏秋冬,此類感覺如影隨形,從來不會完全消失,完全沒有壓力的寫作,林然早就不再奢望,只是抱著人生總要吃一些苦,能夠選擇吃自己想吃的哭何嘗不是一件甘之如飴之事。
海明威為了寫作,奔波於戰場,在非洲大草原和獅群為伴,戰爭的極端經歷和非洲最接近自然和原始的環境構成了他創作的巨大源泉。
作為人類極端環境之一的戰場,硝煙滾滾,槍林彈雨中,海明威在用生命寫作。
可是即便是這樣的男人,也無時無刻忍受著寫作帶來的痛苦吧。
1961年的7月2日早晨,瑪麗·韋爾什·海明威,海明威的第四人妻子正熟睡在樓上的主臥室裡。突然一聲像兩隻抽屜砰地關上的聲音使她驚醒了過來······
海明威曾經說過自己不能容忍自殺這種行為,他說:“別死。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毫無意義的事情。”
沒錯,他熱愛生活也相信生活,正如《老人與海》告訴我們的——無論生活多麼困難我們都拿出勇氣永不言棄。
矛盾也好,痛苦額也好,林然已經不那麼在乎了,他知道自己能夠接受一輩子在這種掙扎的痛苦和不滿意中度過,但是每一天,每一次,當這些煩惱爬上眉頭,當浪費的時光好像自己死去的一部分在身體中腐爛時,他只想立刻回到書桌前,無論外面世界發生多麼重要的事,他都不想被打擾,用盡全力寫出一行行文字,哪怕語句不通,最後一個字也不能使用,都會讓他不安的靈魂重新恢復,重新捏成完整的形態。
絕不能。絕不能讓時間在身體中死去。
回到家中,林然一頭衝向二樓,於夏也一句話不說,鑽到沙發上。
地上的衣服叫人臉紅耳赤,但是現在的林然完全顧不上這一些,他已經容不得自己有片刻遲疑,也由不得任何人打擾他。
他敢對上帝保證,要是這個時候於夏再給他添麻煩,他一定會不顧禮貌不理不睬。
現在,請讓我安靜一會。
他沒有說,因為於夏比他更安靜,兩人好似彼此嫌棄一般各自回到自己的領地。
門窗緊閉,只有空調在二樓的主臥室裡發出低沉的聲響。
很好,不用開啟音樂,也不用使用降噪耳機。
窗外,傍晚的淺橘色光線照在本子上,令人賞心悅目的顏色,只要提起筆,很快就能將中午的故事繼續下去。
他正在試圖創作一本敘事性軌跡的推理小說,這是一個徹頭徹尾自命不凡的嘗試。
也需是因為太久沒有寫出令自己滿意的作品,也許是很久沒有感受到新鮮的力量。
每一個故事都是不同的,但是每一天寫作的過程中總有很多相似的部分,相似的語法,相似的人物說話方式,相似的環境描寫,甚至是相似的故事走向。
這是很可怕的,隨時有江郎才盡的錯覺,虛弱無比的感覺一直蔓延到手臂。
沒錯,他是一個糟糕的作者,一個一無是處的糟糕寫作者。
沒有一個人比他更糟糕了。
蘇歌!
方格本上的陽光流動成這個記憶中封存多年的名字。
為什麼會想到她,彷彿引路人一般帶他走進寫作世界的人,不願意承認啊,總是想要找到更多開始認認真真寫作的原因,不希望是因為一個女人驚鴻一瞥的一見鍾情。
越是想要逃避,記憶越是像失控的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