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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稍微加重了些力道再敲,才有女人的聲音傳出門外。
「請進。」
這兩個字雖然說的無比客氣,方格卻覺得自己心裡直冒寒氣。
他對這個聲音很熟悉,裡面說話的一定是學校教導主任呂輕柔。
呂輕柔,女,三十歲左右,未婚。
學校的教導主任,以冷酷嚴厲聞名。
因其樣貌普通,身材幹癟,永遠的黑色制服,戴著一幅黑色寬邊眼睛,像極了《哈利波特》裡面的女巫。
又被學生稱為「女巫主任」。
她雖名為輕柔,卻一點兒也不溫柔,犯在她手裡的學生不死也是要脫層皮下來。
方格推門進去,對著呂輕柔微笑,沙啞著聲音說道「呂老師,咳咳,我是方格,咳咳,你找我有事嗎?咳咳。」
方格用手帕捂住嘴巴,身體不停地咳嗽。
因為咳的太厲害,身體都彎了下去,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呂輕柔慌了,趕緊從自己的辦公椅上站起來,跑過來扶著方格坐到書架旁的沙發上,去飲水機那兒遞了杯溫水給方格,這才忙完在方格對面坐下來。
「方格同學,你病得很厲害?」
「咳咳,沒事的,呂老師。只是,咳咳,一點兒風寒。剛剛去輸了液,聽說,咳咳,聽說呂老師找我,我就立即趕過來了。咳咳,謝謝呂老師關心。呂老師找我有事嗎?」
方格說完這段話像是爬了二十層樓梯似的,身體躺在木製沙發的靠椅上,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氣。
「這,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事我們明天再說。」
呂輕柔看著方格的樣子擔憂地說道。
明天?怎麼能明天再說?我好不容易病一次呢。
方格固執的搖了搖頭「咳咳,呂老師,我沒事。真的,有什麼事儘管說吧。咳咳,我抗的住。」
方格嘴上說自己能抗的住,看走來卻很抗不住。
身體咳的東躺西歪,看起來像是一不小心就倒地不起的樣子。
「真的沒事嗎?」
「沒事。」
「那好,根據我的調查。」
「咳咳,咳咳。」
「方格同學,你怎麼樣啊?」
「我沒事,呂老師你繼續說。」
「根據我的調查,學校賞花池的荷葉是你夥同幾個朋友摘的。是嗎?」呂輕柔的眼睛在鏡片後面認真地注視著方格,根據她多年的學生管理經驗,方格只要敢說謊就一定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她對自己的專業相當有信心。
方格深深地嘆了口氣「唉,這事我確實有責任。」
「有責任?」
「是的。咳咳,呂老師,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不知道。」
呂輕柔茫然地搖了搖頭。
「今天是我們將要畢業倒計時的第六天。咳咳,我是一個靦腆的男生,默默地喜歡一個女孩兒三年。她非常優秀,我很自卑,不敢上去表白。咳咳,我現在大四了,還有幾天就要走出校園,也許,我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想到這個,我就心如刀割。咳咳,我下定決心要在今天向她表白。我不好意思自己去,更得了這該死的風寒。咳咳,就請求幾個朋友替我去。我家境不好,沒有錢買玫瑰花,你知道,外面的玫瑰花賣的很貴,十幾塊錢一枝呢。所以,我就讓他們在賞花池給我摘幾朵荷花送給那個女孩兒。咳咳,咳咳,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把賞花池的荷花都給送去了。呂老師,這不關他們的事,是我的錯。如果你要罰,就懲罰我吧,咳咳。」
「呂老師……」
「啊,哦,講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