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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予安大為震驚。他知道父親這人有一個極大的缺點,那就是傲慢。因為傲慢,他沒有同理心,共情能力很差。他居然覺得只要給李玉竹重新找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孩子,李玉竹就能徹底從馮真真的死亡陰影裡走出來。
在一番尷尬的介紹之後,玉笛發現全場靜悄悄的,她滿臉通紅的閉了嘴巴。
李玉竹說話了:「我想見那兩個人,至少要聽他們當面道歉。」
風文瀾點點頭,雲涓將她的一雙兒女帶了進來。
安笙看起來就像蔫了的雞,垂頭喪氣。雲琦則是一臉的驕傲,好像不是來道歉的,而是來接受女王授勳的。
李玉竹抬起頭,他的眼眶懸著碩大的淚珠,一晃晃的,像兩盞搖晃的燈火。
「你要見我們,我們就來了,有什麼事趕緊解決了,我的時間可不能隨便浪費。說吧,你想要怎麼樣,要做什麼?」 雲琦的語氣滿是不服。風予安知道,要這個一貫驕傲的侄女低頭,尤其是向她看不起的李玉竹低頭實屬不易。所以他冷冷地說道:「anla,注意你的語氣!」
「對,對不起。」 率先開口的是安笙,聲音怯怯的,姿態卑微。
風予安看向雲琦,示意她也要道歉。
雲琦咬著下嘴唇,彷彿她即將說出的不是一句對不起,而是在法庭上認罪,因此顫抖著下唇遲遲不能也不願說出。她對玉笛姐弟的態度一向是擺在明面上的,她不喜歡李家人,輕視,戒備,無論是哪一種情緒,都是由上而下的俯視,要她低頭道歉等於要了她的命。
「anla。」 風予安再次出言提醒。
「要我道歉是吧?好!我道歉,對不起!可以了嗎?不夠的話我要不要錄音下來讓你帶到她墳前去播放?不夠紙錢的話我燒給她啊!」
風予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與姐姐對視一眼,他真怕李玉竹衝過來將雲琦掐死。
然而,他只是定定地看著這兩兄妹,一言不發。
這份沉默更加劇了風予安的恐慌。這是暴風雨的前奏,越寧靜,醞釀的怒氣越可怕。
「我這人嘴笨,學歷又低,是說不過你們的。這事確實已結束了。就像我姐說的,人死不能復生,你們再道歉,她也不會重新活過來。其實我昨晚就明白結局會這樣,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抱任何希望。你們都是神仙,你們什麼都可以給予。
我雖不聰明,但也知道這事就算真捅到法庭上,還不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我查過資料,花過錢諮詢過律師。他們的所作所為叫什麼?網暴。網暴是最難取證的,歷時長,耗費心力,付出與得到不成正比。即便是刑事立案又能怎麼樣,就算真的進去關三年又怎樣,以你們的本事,怕是一年不到就能出來了吧。
比起你們我就是一根草,誰都能往上踏那麼幾腳。但即便卑微,我也想為我的心上人討一點公道,我不想她承擔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可是我不像這兩個小孩,沒人站在我這邊,沒人護著我,我甚至他媽的請個律師的錢都不一定拿得出。這世界對好人真殘忍,惡人越橫越活得痛快。」
李玉竹這番話說的很平靜,就像在跟家人討論空調買哪家一樣平淡。
這番話卻在風予安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是一個普通人的絕望。而普通人的絕望往往最能擊中人心。
「姐,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好的好的,我送你回去。」
風文瀾起身,對李玉竹柔聲說道:「晚上想吃什麼,我叫廚房去準備?」
「我不挑食。」
雲涓忍不住說道:「竹子,我可以叫你竹子嗎?是我教育出了問題,我代我兩個孩子再跟你道個歉!惡言一句傷人心,你們兩個記得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
李玉竹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