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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的三個月後,玉笛依然會被噩夢嚇醒。她夢到安笙和雲琦往自己頭上套塑膠袋,樂此不疲地想悶死她。有次驚醒過來後,她遲遲不能穩定情緒,在連續灌下兩杯水後依然沒有好轉。直到風予安問她想不想試一個辦法,這個辦法曾被a國一大堆科學家驗證過確實可以起到鎮定的作用。
玉笛連連點頭,然後他就毫無徵兆地吻了過來。她起初被嚇到,但在他的吻裡真的鎮靜了下來,環在他腰間的手臂慢慢合攏了。她才意識到兩人已很久沒有發生過關係了。風予安精力旺盛的很,兩人一晚上幾乎沒有休息,直到黎明破曉之時,她才聽到他發出最後一聲悶哼,翻身下去,然後摟著她的腰在呢喃什麼。
後來,她聽到他近似醉醺醺的語氣說:「別離開我了,求你。」
玉笛發誓她再也不會離開風予安。不僅因為他的處境,還是因為她意識到靈魂與肉體合二為一的廝守是世上最讓人著迷的事情。她不想再一個人顛沛流離了,過去的事已然過去,她要這個凡事都做的盡善盡美的風予安,她貪戀他的愛,永遠不需要她回報的愛。
風予安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的是王心怡的父親,那個可憐的聾啞人在喪失女兒後,豎著一個牌子在街上亂走,上面寫著:我女兒不是小三,我女兒是好人。因為這是王心怡最後念念不忘的事,她帶著這份冤屈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正如雲琦所說,詆毀一個人的名譽,等於在他死後,依然殺他千千萬萬遍,因為總有人相信謠言。謠言不可能止於智者。
王心怡父親被風予安搭救後,用手語向他比劃了一番。在旁邊的,懂手語的傅琛做出瞭解釋:
「我女兒一生沒做錯事,她好善良,心很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王父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雙眼含淚,最後顫顫巍巍地朝風予安跪了下來。他並不知道風予安與害死他女兒的雲琦是親戚關係,他只是無助迷茫到了極點,精神已接近了崩潰的邊緣,剛才風予安為他解了圍,他就以為眼前的男人是神。
「一生沒做錯過事。」
他睜開眼睛,看向睡在身側的妻子。玉笛待人真誠,心地善良,她不也是「一生沒做錯事」的人,為何好人卻遭遇如此多的坎坷和傷害,是世界容不下良善之人嗎。
離開王父之後,風予安在車上默默落了淚,他一生中落淚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次還是叔公病逝。即便是叔公病逝,他也不在他人面前落淚。坐在前面的司機和傅琛顯然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落淚的風予安。
「四哥,您沒事吧?」 傅琛趕緊拿出紙巾遞了過去。
「我沒事。」 風予安接過紙巾,嘟囔了一句:「謝謝。」 說完這句話後,他反而徹底崩潰,不得已摘下了眼鏡痛哭了起來。腦海里,是王心怡父親朝他跪下的情景,他頭頂已花白的頭髮,還有早已無神的雙眼。
風文瀾跟他說的是:我羨慕你能做一個好人。
直到後來很多年,風予安才體會到這句話的分量。在人生漫長的歲月裡,面對洶湧不定,千般罪行的世界,要永遠做一個寧靜,溫暖,善良,柔和的人,確實很難。
回到現在,風予安凝視著妻子熟睡的面容,他決心要永遠守護她,守護她的純真善良。
時間一晃而過,已告別黃昏恐懼症的玉笛正騎著共享電動車穿過城市,她今天要去接剛上小學的嬌嬌到家裡吃飯。
一年級的陳嬌背著書包,梳著兩條辮子,蹦蹦跳跳的從學校裡出來。在看到電動車,小姑娘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玉笛罵道:「怎麼?不是勞斯萊斯你不坐是不是?」
陳嬌做了個鬼臉,熟練地戴上口罩,爬上了車後座上,雙手抱緊了玉笛的腰。
「姨,今晚姨父做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