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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ldo;你別說了。&rdo;
沈苫:&ldo;好的。&rdo;
短暫的沉默後,他們兩個牽著手一起笑彎了腰,簡直樂不可支。
&ldo;我不知道那算不算……&rdo;
笑過之後的眼底還沒有褪去暖意,秦崢用空下來沒有牽沈苫的那隻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骨,看似隨意地開口:&ldo;你還記得嗎?我提到過的那個我高中時欺負的傢伙。&rdo;
沈苫點了點頭。
&ldo;那段時間我非常關注他,當時我敏感、尖銳、一點就著,但他卻好像總有辦法一句話把我逼得發瘋。&rdo;
&ldo;哇哦,好厲害。&rdo;
秦崢不以為意地&ldo;嗯&rdo;了一聲:&ldo;我想如果你認識他,大約會喜歡他的。&rdo;
同樣是在扭曲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秦崢用叛逆和衝動應對一切,但許啄卻那麼小就深諳隱忍之道。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沒出息,但不得不說,後來秦崢出國後遇到大多數事時的心平氣和,有很多是和許啄學來的。
&ldo;這算什麼沒出息,&rdo;沈苫笑著接話,&ldo;我始終相信,是我們這一生認識的人塑造了我們的一部分。&rdo;
真有道理。
秦崢接過沈苫分給自己一半的耳機,聽著其中溫柔流淌的《i wish you love》,坦誠道:&ldo;我和許啄算是一起長大,對他的感情的確很複雜。&rdo;
同病相憐有之,同性相斥也有之,矛盾最突出時正是秦崢前二十多年對自己人生最為困惑的時段,而明明那個許啄有更多理由比自己爛得更加深沉,但他當時卻扒拉到了一根看起來其貌不揚的救命稻草,拽著那人一步一步走出陰影,徒留下秦崢一人站在陰霾之中。
秦崢眯起眼睛,對自己的剖析毫不留情:&ldo;現在想想,那段時間我對他態度那樣,也許很重要的原因是我本以為我們是殊途同歸的同路人,但他卻用實際行動告訴我,這只是我單方面的一廂情願,他從未想過與我們所在的環境同流合汙,對於與我同路也完全不感興趣。&rdo;
以現在二十四歲的秦崢的眼光回頭看去,這很正常,許啄在某些方面甚至令人欽佩,但可惜的是他當時才只有十七歲,正是什麼都不明白、空餘一腔憤懣的年歲,不知不覺間便做了很多錯事。
對自己的內耗倒還是其次,秦崢的確傷害過別人。好在他到底還是有一些底線,而對方自始至終也並未真正在乎過秦崢那些和&ldo;小男孩為了招人注意刻意討嫌&rdo;沒有兩樣的幼稚行徑。
是的,雖然秦崢曾經為許啄的忽視積累了很多的鬱氣,但他現在卻非常感謝那人不記得自己。
&ldo;你剛才說的那句話不太對。&rdo;沈苫插話說道。
秦崢回頭看他:&ldo;哪句?&rdo;
沈苫仍然在笑:&ldo;關於&l;如果我認識他也會喜歡他&r;的那句。&rdo;
見秦崢沒反應過來,沈苫便自顧自向前邁了一步,又轉身看過來:&ldo;你好像習慣了時常把我遊離出我們的感情之外。我是說,我好像做得始終不夠多,讓你沒那麼有底氣,確定我對你其實非常喜歡。&rdo;
隔著兩臂長的距離,他們仍然牽著手。
沈苫說:&ldo;你喜歡過他,或者說,不算喜歡,但他曾經在你的生命中擁有很特別的地位。而我喜歡你‐‐基於這個立場,我想我很難在一認識的時候就對這位小朋友抱有純粹的好感。&rdo;
敵意是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