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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翰覺得自己這頓飯吃得頗為辛苦,本來一心要跟寧覺非訴說衷腸的,卻被大哥跑來攪了場。他對這個大哥一向敬服,又曾被他告誡,自是不敢多說。
不動聲色地吃完飯,淳于幹從容不迫地與寧覺非回到正廳,然後才道:&ldo;五弟,你先去歇著,我與寧先生有話要說。&rdo;
淳于翰頗為不願,看了看寧覺非,又看了看淳于幹,半天沒動地方。
淳于幹對他微微一笑:&ldo;五弟,你與覺非若無要緊事,不妨稍後慢慢再談。&rdo;
這話彷彿是他同意淳于翰與寧覺非交往了一般,淳于翰頓時大喜,答應了一聲,便喜氣洋洋地走出門去。
淳于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輕咳一聲。
寧覺非坐在一旁,神情淡淡地,始終不動聲色。
淳于幹終於瞧向了他,溫和地道:&ldo;寧先生,三月之期已過,當日先生要求之事,本王今已做到,還望先生信守諾言。&rdo;
寧覺非平淡地說:&ldo;是啊,三月之期已過,武王只是太子,並未登基,成為皇上。&rdo;
淳于乾心平氣和地指出:&ldo;實質上是一樣的。現在由我臨朝監國,所有朝政事務,均由我一手處理。父皇已不理政事,頤養天年,定下半年後即禪位於我。&rdo;
寧覺非只是淡然一笑:&ldo;然而太子殿下現在仍是太子殿下,並不是皇上。寧覺非現在也同樣仍然是寧覺非,而不必入朝為官。&rdo;
淳于乾冷靜地看著他:&ldo;真的只是寧覺非嗎?&rdo;他臉上一直是平靜如水,隱隱間卻有著無比的威嚴。皇權在他身上,已賦予他更多的威勢,卻不再有過去的顧忌。
寧覺非仍然微笑,晶亮的雙眸直看向他:&ldo;當然,難道太子殿下有何疑惑?&rdo;
淳于幹穩穩地說道:&ldo;先生若堅持做局外人,便應與北薊劃清界限。&rdo;
寧覺非沉沉地笑著:&ldo;若是躲不過,我會做下棋的人,卻不會當棋子。&rdo;
&ldo;觀棋不語真君子。&rdo;淳于幹目光如電,逼視著寧覺非。&ldo;本王費盡心血,付出如此代價,為先生入仕鋪平道路,其中誠意之殷之切,有目共睹,已足以感動天下賢能。若先生執意不願為官,我也並不相強,便只請先生袖手旁觀。本王今日再三退讓,還望先生三思。&rdo;
&ldo;請太子殿下放心,我定會再三考慮,做出決定。&rdo;寧覺非笑意漸濃,肯定地道。&ldo;落子無悔大丈夫。&rdo;
&ldo;好。還望先生莫要辜負我一片心意。&rdo;淳于乾麵色稍霽,笑道。&ldo;我便靜候佳音。&rdo;
寧覺非笑了笑,忽然問道:&ldo;江從鸞還在翠雲樓吧?&rdo;
淳于幹微微一怔,便漫不經心地笑道:&ldo;先生若是要做下棋的人,便得勇於棄子,不能有婦人之仁。歷來拖泥帶水、瞻前顧後的人,都是輸家。&rdo;
寧覺非聽了,不由得大笑:&ldo;說得好。太子殿下,若能與你對上一局,一定非常過癮。&rdo;
淳于乾笑容可掬地道:&ldo;那小王一定甘拜下風。&rdo;
&ldo;太子殿下過謙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rdo;
淳于幹臉色一正,對他一拱手:&ldo;寧先生,小王自有雄心壯志,還望先生不棄,相助左右,小王便如虎添翼,再不懼胡人威脅,從此南楚百姓安居樂業,先生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了一遭。如今先生大名已傳遍南楚,令國人無不歡欣鼓舞,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