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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褚氏生一男,沈佑取名茂。曉雲看著褚氏親嬰孩時那充滿母性的聖潔表情,心中極羨慕
沈萬三和陸麗娘還在蘇北,可週莊沈萬三的大妻褚氏卻要生養了。
這天午後,她感到腹部一陣一陣地抽緊,不由得在床上呻吟起來。曉雲慌張地走來,見狀嚇了一跳:&ldo;小姐,你,你大概快生了,要不要我去叫老夫人來?&rdo;
&ldo;別,別,我還沒足月!&rdo;褚氏語不成句地說著。突然她又發出一陣尖叫:&ldo;哎唷!&rdo;
曉雲連忙扶著褚氏:&ldo;小姐,你……&rdo;
&ldo;哎唷,疼死我了,他,他現在在哪兒呀,讓我一個人在這兒受罪哪!&rdo;褚氏雖說賢惠,可也吃不消一陣一陣地疼痛,不由得怨恨起來。
&ldo;小姐,老爺他在外面做生意哪!&rdo;曉雲此時和褚氏一樣,也不知道沈萬三現在在哪。
一陣陣痛過去,褚氏睜開眼看著曉雲:&ldo;曉雲,你把你那隻手鐲給我看看好嗎?&rdo;
曉雲一陣惶恐,她不知道褚氏此時怎麼會想起這個。
&ldo;我知道,這是他給你買的。你,你拿出了你的玉手鐲,他,他給你買了這個金手鐲。可我,將孃家的私房錢都給了他,他,他什麼也沒給我買。&rdo;褚氏說著,眼角流出一行淚來。
第五章 陶朱風範 一諾千金(4)
曉雲也流下了淚,不知是對褚氏的愛憐同情,還是對自己的自責歉疚。她將手鐲從腕上褪下,拿給褚氏。褚氏看著手鐲,猛地又是一陣陣痛。正在這時,王氏端一盆燒好的肉匆匆走來:&ldo;來,媳婦,你快吃了這快便肉。&rdo;
曉雲看著那盆中一寸見方,切得方方正正、不偏不倚的燒熟的肉,不解:&ldo;吃這個肉乾嗎?&rdo;
&ldo;小丫頭,你不懂,產婦吃了這快便肉,生產起來就快便了!&rdo;
褚氏吃了快便肉,心裡舒坦了些許。她掙扎著要坐起來,曉雲趕緊扶著她。褚氏抬起頭,接著從懷中取出一隻小泥娃看著。
王氏看著:&ldo;這就是上次從澄虛道院神座上取來的吧?&rdo;
褚氏點點頭:&ldo;我取了他,默唸著&l;跟媽媽回家&r;奔回家來的。可送子娘娘會送我一個兒子嗎?&rdo;她想生一個兒子。也許有一個兒子,在男人的心中,自己的地位會不一樣了。
&ldo;會的會的,那裡的神可靈著呢!&rdo;王氏也想要一個孫子,見媳婦說,忙連聲應著。
沈佑也想要一個孫子。
不安分的長子自娶了汾湖的陸麗娘,在周莊家中呆的時候少了,這倒使沈佑感到不習慣。這種不習慣並非是出於孤獨感,而是一種喜好管別人的指揮欲得不到滿足了。如今家裡那個沈貴,整天在書房裡啃四書五經什麼的,他也管不了他什麼。另外就是幾個女人。女人的事,也沒什麼輪得著他管。這個沈萬三,他和他喊了那麼些年,也習慣了,一天不喊不叫的就像少了些什麼?沒想到他經商倒碰著了吳江大富豪的女兒,猛然,他想起那個拆字先生說的&ldo;王者氣象&rdo;。莫非,這要應在他身上?可很快他否定了。充其量,他只是個商人呀!此刻,這個沈萬三的孩子要降生了。他希望是個孫子,有朝一日會成為什麼&ldo;王&rdo;者。可三天了,這孩子還沒出來!沈佑在廳內不安地踱來踱去。這時王氏也走了過來,她走到廳內的佛龕前,虔誠地跪拜著:&ldo;求菩薩保佑他們母子平安,大慈大悲的菩薩,保佑他們母子平安吧!&rdo;
驀然後面的房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