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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麗娘驚訝地看著沈萬三。這幾天,那個被賣進&ldo;瓊花閣&rdo;的安徽女子淒哀的喊聲,一直迴響在她的心頭。自己沒掉進那火坑,全是眼前這個俊逸瀟灑的沈大官人的相救。她屬於那種愛上一個人,就恨不得連皮帶骨都給了他的那種型別。如今,報答這個沈萬三的大恩大德,充斥了她的整個頭腦。夜晚在船艙內,陸麗娘睡在一隻小床上,沈萬三睡在地上的一個被筒內,那個船老大陳老四睡在了船尾的小艙裡。聽著床畔沈萬三輕微的鼾聲,陸麗娘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幾次她悄悄地坐起。看著睡著了的沈萬三的背影,她不敢造次,在家任性慣了的她,並非是珍惜自己,更不是怕道德的力量,而只是怕沈萬三會把她看成個淫蕩的女子。她知道自己並非是那種女人,也不是為了肉體的情慾,只不過是想將自己目前所能獻出的東西奉獻給自己所愛的人而已。
十幾天過去,眼見得離家越來越近,她倒是對沈萬三的情感越來越深,也越來越不敢想像和他的分別。
又是一個難以成眠的夜晚,從船艙的窗欞中看著外面水光波動,她悄悄地起了身,坐在了船頭。
午夜時分,月色如水,明月如霜。坐在船頭的她,細細回想著沈萬三這些日子和她的交往。是他不喜歡自己?不!從他的眼裡她也分明地看出了一種情感。那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無動於衷?不!這是個君子。露水沾滿了她的衣衫,她依然一動不動地坐著。到了清晨,沈萬三不見陸麗孃的蹤影,趕緊走到船頭,這才看見她已是滿身露水。
沈萬三看著陸麗娘,不無驚訝:&ldo;你,大清早地坐在船頭?&rdo;
陸麗娘看了沈萬三一眼,心頭猛烈地跳動著,接著她低下了頭。
&ldo;沈郎,你真是個君子。我這回去一定和爹爹說,非你沈郎不嫁!&rdo;說著,她抬起頭,&ldo;我知道,你也喜歡我!&rdo;
沈萬三吃驚地看著陸麗娘,接著又低下了頭:&ldo;沈某家中已有妻室……&rdo;
&ldo;你不好休了她麼?&rdo;陸麗娘看著沈萬三,頗任性地拿出了在家做小姐時養成的脾氣。
沈萬三驚訝地張大了嘴:&ldo;這,夫人並無失德之處,怎好說休就休了呢?再說,家中父母也斷然難以應允。&rdo;
陸麗娘愣了一下,接著低頭歉疚地:&ldo;我不該這麼說!&rdo;
沈萬三看著她,也嘆了一口氣。當然,於他而言,倒不是出於恨不相逢未娶時的遺憾,實在地說,是一種不知如何應對的無措。
第三章 商場情場 投桃報李(5)
陸麗娘抬起頭無奈地:&ldo;既是大娘子已在前,那麗娘寧可做偏房,也要嫁與官人!&rdo;
沈萬三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一樣地感到一陣高興,但又未免感到突然。他想了想:&ldo;這,只怕會委屈小姐了!&rdo;
&ldo;不!如果不是沈郎重義而相救,只怕麗娘我此時已墜水深火熱之中。&rdo;
沈萬三坐在陸麗娘身邊:&ldo;姑娘已是十八芳齡,家中難道沒給你說過人家?&rdo;
陸麗娘低頭說著:&ldo;我父親身邊有個年輕的管家關帷,他一直想和我,父親也有這個意思……可我不喜歡他!&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總覺得此人心機太重,待人刻薄冷漠。&rdo;陸麗娘說。
&ldo;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rdo;沈萬三說。
&ldo;家中只有一個老父……&rdo;陸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