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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洞那會,他便擋在自己前面跟上古兇獸對決;閉關沖階時,他再不耐煩,十隻飛鶴他會回一兩隻,從沒因閉關就將自己丟到一旁不理不睬;出了關,聽聞自己被欺負了,就上禹餘城踢館,護短護得理直氣壯。
就連自己衝到左律那老妖怪跟前時,師傅脫困第一件事,也是將自己搶了過去,牢牢抱在胸前。
曲陵南一心一意,想的都是師傅待自己的好,她自小沒爹教導,沒娘疼愛,師傅便是全天下對她最好的人。
這麼好的人,還這麼好看,天資縱橫,眾人傾慕,這樣的人,便是你將全天下的好捧到他跟前給他都是應當。
然而,縱使你真能將全天下的好塞給他,又與他何干呢?
曲陵南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忽而想起自己的娘親,瘋瘋癲癲,由情入狂,以往覺著她瞎折騰全無意義,現下小姑娘卻忽而對此有了不同的看法。
她娘不是沒意義,而是她想了一輩子,都沒理清楚這筆帳。
其實她娘是想嫁給傅季和,生兒育女,過和美日子的吧?可她再怎麼渴望這件事,傅季和不當回事,又有什麼辦法?
人之所以會瘋瘋癲癲,就是將我之所欲與他之所求混成一通,沒理清楚,糾成一團麻花,一輩子都攪合不清。
所以她娘不是賤,而是傻。
傻得沒邊。
曲陵南忽而覺著,她有些懂得了那個傻得沒邊的娘親。
然世間緣法,原本便是自有因緣,半點不用強求,今時今日,她曲陵南能做孚琛的弟子,這便是他二人今時今日的緣法,喜歡看師傅,不意味著要師傅也喜歡看自己,這是倆回事,可萬不能混為一談。
曲陵南撥出一口長氣,抬頭望天,天空壯闊,無邊無際。這滿目春光,明媚鮮艷,放眼高空,恨不得振翅飛翔,可惜身無雙飛翼,卻有一線靈犀,與天地交匯。她心忖,在這樣好看的景色中見著那般好看的師傅,她仍然覺著,自己的運氣真好。
曲陵南不知道的是,她剛一離去,孚琛就住了劍。
他修為已至元嬰期,神識早已遍佈浮羅峰峰頂方圓數十里。曲陵南一跑出來,他便已知曉,在這個傻徒弟發呆的時候,他已然用神識從上到下將她掃了一遍。
一遍就足以判斷,左律給的《天心功法》已然奏效,他與師尊、雲浦童子皆無法重塑的練氣期弟子丹田,左律那個老東西一本功法,竟然真的奏效。
真不愧是太一聖君。
他能徒手拗斷道微真君的北遊冰劍,能一手透過自己的紫炎刀卡住自己的喉嚨,甚至涵虛真君、戒律堂、講經堂三位瓊華派耆老聯手,都不過陪他玩玩而已。一個人的修為厲害到這等程度,真叫旁的修士拍馬難及。
孚琛目光深沉,靈力運去,紫炎火瞬間將整柄劍燒成灰燼。他手一揚,灰燼散於風中,孚琛眼看著灰飛煙滅,面上無一絲表情。
他隨後轉身,緩緩步入屋舍。自他上次凝嬰雷劫兇猛異常,幾將浮羅峰頂主殿偏殿一概劈塌,他凝嬰成功後,施法移去斷梁碎石,然昔日的巨構華屋,終究是蕩然無存。
孚琛並不在意這些,他也懶得去重建瓊樓玉宇,昔日殿後還有數間簡室沒遭殃,他與曲陵南便一人一間,住了進去。
斷垣殘壁間有一塊被削得七零八落的巨石,據說當日眾練氣期小弟子以為他渡劫失敗,被壓於巨石之下,便一人一招妄圖將這塊大石頭挪去。
孚琛初初聽得,還詫異一人犯傻便罷了,怎的一眾人全都犯傻。難不成以為他如此不濟,元嬰期修為被壓於石頭下真箇要待一群小弟子施加援手?可雲浦一番話令他明白事情來龍去脈。雲浦道:&ldo;那是陵南帶的頭。陵南彼時身受重傷,然仍妄圖以肉掌推石,眾人感念其孝心,這才眾志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