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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聲道，&ldo;你我之約，亦相應推後，待南兒運息完畢再說。&rdo;

左律奇道：&ldo;我們若要打，完全可劃下結界來打，何必等她？&rdo;

孚琛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道：&ldo;我不許她因我，再有半分差池。&rdo;

左律向來無所顧忌，皺眉道：&ldo;你既然如此在意，當初又為何要算計於她？我想不明白，你們一個兩個為何要如此在意百年前那件小事？曲陵南明明跟我雙修，於修為有大裨益，可她卻偏不走康莊大道，偏要拒我於千里之外。你也一樣，明明與我約戰勝算不大，你為何又要一意孤行，自討苦吃？&rdo;

孚琛眸中紅光閃過，譏諷一笑，道：&ldo;太一聖君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百年前那件小事，乃是你滅我血親，毀我樟南溫家一脈，溫家全家上下至此只餘我一人，您說，這算小事？&rdo;

左律認真道：&ldo;可你也是修真之士，何必拘泥至此？何為修真？修真第一要領，便是該絕情棄愛，斬斷凡塵。心無掛礙，才能潛心修為。那點百年間轉瞬即逝的血脈親緣，沒有就沒有了，你何必一直念著？且當日我與溫氏仙凡之分，雲泥之別，溫氏族長膽敢褻瀆青玄的畫像，我堂堂太一聖君，有什麼殺不得？&rdo;

孚琛笑容加深，點頭道：&ldo;聖君果然是聖君，你舊居高位，無論說什麼狗屁道理，自然有一派徒子徒孫跪下頌揚你所言極是。是非曲直，個人心中有本帳，你又不是我瓊華浮羅峰不成器的弟子，本真君也沒義務教你人獸之辨，正道滄桑。&rdo;

他向來口才甚好，若不是心中憋氣，斷不會罵人罵得如此直接。此言一出，底下禹餘城眾人卻不幹了，紛紛站出來罵&ldo;小賊放屁&rdo;、&ldo;一派胡言&rdo;之流。只是孚琛不以為意，他盯著左律，目光陰寒，不動聲色地道：&ldo;閒話少說，太一聖君，本真君此生殫精竭力，勤修苦練，不敢虛擲一日光陰，便是為今日與你再無有仙凡之分，雲泥之別，如今我與你修為旗鼓相當，可再不是殺便殺了，而是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端看你夠不夠膽量了。&rdo;

左律不受他激將所影響，而是上下打量他，道：&ldo;你的修為古怪高深，確有資格與我一較高低。當日我見你，不過元嬰初成，如今只十數年，你修為竟能提高迅猛至化神期，且你手中所持，可是青攰神器？奇怪，它分明不是你的，卻為何肯聽命於你……&rdo;

&ldo;少廢話，本尊不是聽命於他，本尊是看你不順眼久矣，有機會揍你絕不放過而已。&rdo;青攰在孚琛手中紫氣大盛，嚷嚷道，&ldo;你殺了多少姓溫的凡人都不關老子的事，可你連累了青玄那個傻婆娘不能順利飛升，就等於連累老子要繼續受制於他人，那就關老子的大事了……&rdo;

左律臉色微變，青攰猶自冷笑道，&ldo;千餘年前，那傻婆娘一心在你身上，為你搜羅丹藥法器，多不勝數，更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她怕你造殺孽，替你活人命，怕你欠因果，替你償人情。可你說什麼？我還記得呢。&rdo;

左律眉頭緊鎖，露出痛苦神色，青攰卻來勁了，笑哈哈地道：&ldo;你問她，為何自己修為停滯不前，若她不是真箇有心教你，何必強求瞞騙，你將她一片真心當成狗屎，轉身就走，乾脆利落，老實說，連我這麼厭煩她的人，都覺得若論狼心狗肺，我遠不及你多矣。&rdo;

&ldo;是我當日修為底下，參悟不夠，是我錯怪了她……&rdo;左律喃喃地道，&ldo;我知道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