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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他為什麼總在右肩留道疤?”
那疤痕的形狀,正是我在忘川拽他衣袖時的手印。
鎮魔塔頂的銀鈴樹在夜風中簌簌作響,每片葉子都刻著寧溪渡劫時的命格。
我撫過無字碑上蜿蜒的血痕,指尖觸到碑石深處的心跳——三百六十五下,恰是那年忘川河畔,我拽著他衣袖時慌亂的心跳數。
雲景天的聲音從塔底傳來,裹著銀鈴碰撞的碎響:“戰神殿下可知,寧溪剜骨那日說過什麼?”
他脖頸的勒痕泛著金芒,那是紅繩另一端繫著我的戰神印。
碑石突然滲出蜜色血珠,凝成寧溪殘存的記憶——
忘川百年刑滿那日,我撲向輪迴道時扯裂了他半邊衣袖。
他右肩傷口翻卷,卻將染血的布料仔細疊進心口:“留個疤,省得你下輩子認錯人。”
可如今那道疤正浮現在碑石表面,化作血色掌紋。
當我將掌心貼上去時,鎮魔塔轟然震顫——
雲景天囚籠的鐵欄寸寸斷裂,他踏著月光拾級而上,手中握著半截劍穗:“他剜骨前求我,若你當真選了我,就毀了他最後這點妄念。”
劍穗突然燃起幽藍火焰,映出寧溪跪在崑崙墟的畫面。
他手中不是戰神骨,而是從我前世袖口扯下的半片布料,正蘸著血畫一道逆天咒:“以吾神魂為契,換她此生不必懂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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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鈴樹突然結出赤紅果實,裂開的果殼裡蜷縮著少女月華。
她睜眼的剎那,雲景天手中劍穗應聲而碎。
“景天?”她指尖觸到他衣角的血漬,巫紋突然蔓上他心口,“你的劍道呢?怎麼只剩滿身死氣?”
我握緊戰神劍,劍柄卻傳來寧溪的嘆息:“她才是真正的劫。”
三百年前被封印的真相終於撕裂——
當年月華自毀情魄時,寧溪偷偷將她的純善魂魄藏進銀鈴。
而投身輪迴承受詛咒的,從來都是被剝離惡念的“半魂月華”,也就是如今的我。
雲景天突然掐住甦醒月華的脖頸,眼中卻淌出血淚:“你當年給我係紅繩時,到底系的是誰的命?”
少女月華頸間浮現寧溪的護神綾,她笑得天真又殘忍:“當然系的是寧溪哥哥的命呀,不然他怎麼肯替我養著你?”
她指尖勾動,我腕間的銀鈴突然勒入皮肉——那些刻著“阿華”的鈴鐺,原是寧溪替我承受詛咒的容器。
“你以為他愛你?”她歪頭打量我染血的戰甲,“寧溪不過是愧疚,畢竟當年在崑崙墟……”
碑石突然炸裂,寧溪的殘魂裹著血霧衝入我靈臺。最後的記憶洶湧而來——
三百年前崑崙墟頂,是寧溪親手將月華的情魄一分為二。
純善之魂封入銀鈴,惡念之魂推入輪迴,而他跪在雪地裡對天道立誓:“若她因殘缺魂魄遭難,我願永生永世為她的惡償債。”
所以我在冥界百年孤寂,寧溪在忘川反覆溺亡;所以月華甦醒時純澈如初,而我滿手血腥登上戰神位——這本就是他為她鋪好的贖罪路。
我揮劍斬斷右腕銀鈴,連同甦醒的月華一起劈開。
她破碎的魂魄在空中凝成寧溪的臉,笑著吻去我眼角的血:“現在懂了?你才是被留下的惡。”
雲景天在崩塌的鎮魔塔頂接住墜落的月華,她心口插著我的半截戰神劍。
而寧溪的殘魂徹底消散前,最後一絲靈力化作我腕間新疤——
正是當年忘川河畔,我拽他衣袖的掌印。
果實中甦醒的月華實為寧溪用戰神骨捏造的傀儡,真正的純善之魂早已在三百年前與他神魂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