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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醫生的錯,聞哲邊想邊繼續朝中間走,當一隻生雞蛋掉落在地上,就算沒有肉眼可見的裂痕,也會比完好無損的雞蛋腐壞得要快,因為其核心已經被震盪撞碎。
『不是我不想幫忙,是他的適應力太強了。之前我用過的方法,現在肯定沒用了,』醫生繼續道,『得想一些其他方法,才能讓他恢復……』
「醫生。」聞哲終於來到謝藤面前,駐足抬頭看向正對自己的攝像頭。
『什麼?』
「如果醫生和大家都願意信任我,那麼請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想和他聊一聊。」聞哲說,「單獨。」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必須暫時關掉所有監控裝置並確保不會開啟古怪的旋轉與升降裝置。
雖然只有一個小時,但危險不會減少。至少以聞哲的本事,他只需要幾秒就能掰斷謝藤的脖子。可他此前已經有過無數次機會動手,哪怕是第一次反擊後鎖住謝藤的瞬間、在安保助理抵達以前,但他都沒有選擇動手。
醫生和生活助理表示贊成,hr和安保助理搖頭反對,意裔娛樂助理尷尬地杵在雙方四人之間,顫顫巍巍地把決定性的一票投給了醫生。
3:2,聞哲的提議透過。
『那我們就暫時把他交給小天使了。』
「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決定,我們已經沒有餘力再等待三年。」
醫生和lr助理先後說完,監視的紅燈不再閃爍,變成規律跳動的黃燈;監聽裝置不再發出細微的雜音,讓這間特殊且龐大的臥室變得如同寂謐的雪原。
聞哲在謝藤身旁坐下,先用此前使用過的親吻與撫摸做了幾次測試,確認對方毫無反應後才停了下來,安靜地在近距離觀察著謝藤規律重複的四種變化。
lr當時是用什麼來控制謝藤的?
是撫摸和親吻。而不是性。
為什麼?
謝藤早已被訓練得耽於享樂,性應該更有效。
不,性同樣也有一定危險性。因為它既能支配別人,也能在特定的條件下被人所支配。畢竟在外行人看來,沒有什麼比性更能在一無所有的前提下扭轉局勢佔據支配地位了。
但他們都誤以為那種支配是永久的,可徹底並不代表能永久。
肯定有人企圖用這些來支配謝藤,他才逐漸不再受性的支配,也逐漸變成任何手段在他身上都只能實踐一次、隨後就會像注射了疫苗那樣產生絕對抗性的特殊存在。
這恐怕就是謝藤的大腦出現倒置,理智跟感官割裂的原因。
既然所有手段都只能對他用一次,失敗了就必須立刻更換另一種方法,試錯成本就會變得相當高,機會相應也會飛速減少……
想要從物理角度摧毀大腦,需要重擊顱骨。而在藥物層面,只需要一種或幾種能擾亂激素的化學合成劑。
化學——多麼普通且無害的詞彙,誰能想到它能創造出毀掉很多人的東西。
就是「那些東西」摧毀了慄野的第一任妻子,也差點毀了慄野,它還毀掉了無以計數的人。
那不是好東西,使用它的人則是個禽獸不如的殘渣。
不,是殘渣的詛咒。
尤其是孩子們處於極端活躍期的大腦,輕輕一碰就會粉碎。
於是,那個殘渣捨棄了舊時代的手段,選擇了更為直接的訓練。
第一步:挑選出優秀的素材。
畢竟,孩子這種尚未定型的素材,只需要一句恰當的話,就足以擾亂成長中的大腦所發出的不穩定訊號,讓它失去支配地位。
他很幸運的被選中。
他前往濕熱的小島。
他看到有人奔潰了。
很多很多的人都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