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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釋放?」陸野問道:「為什麼?」
辦公室有幾個同事還沒睡醒,姚星原本只是在跟李志文小聲商量,乍一聽陸野出聲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他一眼,才解釋道:「是這樣,陸哥,那個老外他精神上有點問題——」
姚星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露出一個複雜而微妙的表情,說道:「聽說是躁鬱症,在拘留所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犯病了,突然鬧自殺,先是把頭往牆上撞,後來又用牙咬手腕。」
那場景顯然很不好看,姚星說著抽了口涼氣,衝著自己左手腕比了個切割的手勢。
「聽說下嘴賊狠,血都流了一地。」姚星說:「後來律師給帶來了他正規醫院出具的診斷報告,確定他病史很多年,市局那邊就把人提前放了。」
拘留期間沒有取保候審一說,但如果有重大疾病,確實可以縮減刑期。陸野聞言從辦公椅上坐直,一邊把外套重新套回身上,一邊心說這些搞藝術的果然一個兩個都不太正常。
要麼是偏執狂,要麼是精神病,這麼看來,齊燕白還算是其中比較「正常」的一份子。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果然什麼東西都需要對比。陸野心說齊燕白雖然也沒好到哪去,但比起這位又嗑藥又自殘的仁兄,看起來好歹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這種苦中作樂的精神詭異地給了陸野一點精神安慰,他把外套拉鎖拉到領口,順手撫平了被自己睡得皺巴巴的外套下擺。
「那人已經放走了?」陸野問。
「上午就被律師接走了。」姚星說:「正好他簽證也快過期了,八成會被直接遣返吧——不過陸哥,你問這個幹嘛?」
陸野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他微微擰緊眉頭,默不作聲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辦公室角落。
治安隊都是一群大老粗,平時忙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牆角的盆栽已經十多天沒澆水了,盆裡的土幹出一道道裂紋,葉片蔫巴巴地垂落下來,邊緣泛著一點捲曲的黃。
陸野在花盆旁邊站定,然後彎下腰,伸手在花盆裡摸索了一會兒,片刻後,從花盆的縫隙裡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團。
新區的天氣從早上開始就灰濛濛的,午飯後更是陰沉得不像話,好像空氣裡都帶著沉甸甸的水汽,呼吸間都壓抑得過分。
齊燕白最近的狀態實在一般,他被陸野那種疏離而冷淡的態度搞得不安又焦慮,連帶著工作也心不在焉,上課時甚至出現了拿錯教案,把進階版當成初級班教的情況。
他從工作以來就認真又負責,出錯的機率比彗星撞地球還小,更別說是這種低階錯誤。同屋的老師憂心忡忡地看了他兩眼,詢問的話到嘴邊繞了一圈,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齊老師。」同事望著他難看的臉色,小心謹慎地提議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下午的課我先代你上也行。」
齊燕白正在收拾教材的手一頓,緊接著皺了皺眉,伸手捏了捏鼻樑。
「……那也行。」齊燕白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好,於是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低聲道:「謝謝周老師,我下次給你替回來。」
「沒事,應該的。」周老師笑了笑,站起身從齊燕白手裡接過班級教案,說道:「不過如果不舒服的話,也可以請假休息一下,長時間狀態不好的話很傷身體。」
她說得很委婉,齊燕白聞言抿了抿唇,勉強勾了下唇角,接受了她的好意。
「知道了,周老師。」齊燕白說:「不過不用擔心,我會好好調整的。」
周老師跟他不算太熟,只能點到為止,見狀也沒再說什麼,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抱著教案轉頭出了門。
她一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