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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野從警多年,對這玩意萬分熟悉,只一眼就認出了這玩意的「真身」。
——這是一枚竊聽器。
它便捷,普通,既不是什麼精妙絕倫的高階產品,也不是什麼專業用具,大概就是從淘寶那種擦邊球一類的監聽gps裡拆下來的,普通人一買一大把,雖然監聽範圍有限,但勝在小巧便捷,使用簡單,充一次電能用大半年。
但鬧鐘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陸野茫然地想。
那一瞬間,陸野腦海里閃過了很多種可能性,他第一反應是這件禮品來歷不明,有人借中間人的手監聽在職警察,但他自己又清楚,這個可能性近乎約等於零——畢竟治安隊又不是刑偵隊,監聽他們有什麼用。
陸野心亂如麻,腦子裡的思緒亂成一團,糾糾纏纏地鬧得他頭疼。
「陸哥,你別傷心,說不定還能修呢。」
大概是陸野發愣的時間太長,搞得姚星有些於心不安,饒是陸野說了沒事,還是匆匆忙忙地分完東西,跑過來想要幫他一起收拾。
「那個,市區有一家不錯的老式鐘錶店,我下班可以——」
她一邊說,一邊蹲下身想幫陸野一起整理,但話還沒說完,就見陸野猛地回神,動作飛快地拾起一枚零件,攥在了掌心裡。
「陸……哥?」姚星沒看清他拿了什麼東西,於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
「沒事。」陸野終於從那種茫然的狀態裡脫身出來,他勉強扯了扯嘴角,儘可能語氣自然地朝她說道:「……金屬有稜角,別劃到你。」
姚星「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沒有起疑,只是小心地把能看見的零件都攏成了一堆,然後抽了兩張紙巾包好,把它們一塊放到了陸野的辦公桌上。
「陸哥,那個,實在不好意思,我應該穩重一點。」姚星雙手合十,小心地道歉道:「弄壞了齊老師送的禮物,真的對不起。」
「齊老師」三個字像針一樣地刺破了某種顯而易見的偽裝,陸野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齊燕白,這是齊燕白送的禮物,陸野想。
眨眼間,陸野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齊燕白口中那句「天作之合」——在此之前,明明他還納悶過,陸文玉怎麼連閒聊的話都要跟齊燕白通氣,但現在看來,答案其實就在這裡,在他眼皮子底下。
陸野不想懷疑枕邊人,但也沒法對事實視而不見。
「沒事。」或許是因為那種毫無頭緒的焦躁感終於有了突破口,陸野反而奇異般地冷靜了下來,他平靜地朝姚星點了點頭,說道:「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回去再問問他在哪買的就好。」
陸野說著頓了頓,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反正也沒壞得太嚴重,還能當個擺件。」
姚星心說這都碎成殘骸了還不嚴重,但她看了一眼陸野的表情,懸崖勒馬地把這句話吞了回去,然後猶豫地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自己工位,幹活兒去了。
這點小插曲很快消散在繁瑣的工作中,辦公室人來人往,很快就沒人再注意這點小事。
鬧鐘的零件殘骸還堆在陸野的桌面上,他坐在工位上沉默良久,直到他過快的心跳恢復正常,才緩緩鬆開緊握的右手,露出了手心裡藏著的竊聽器。
堅硬的塑膠外殼在他掌心硌出幾道明顯的紅痕,陸野盯著那枚小小的竊聽器,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瞬,忽然覺得後背汗毛倒豎,憑空升起一股被人窺伺的悚然感。
這隻鬧鐘在他辦公桌上已經放了好幾個月,陸野很難想像,在這幾個月裡,齊燕白是不是就像那次一樣,一直在暗地裡聽著他的聲音。
陸野的後背細細密密地出了一層冷汗,他跟那枚漆黑的物件「對峙」著,忽然覺得連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