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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時間發洩,她很快就回過神。
Z失去了與這邊的聯絡,情況更是危險,沒時間在這種時候恍惚。李鷺走了過去,幾步的路程如同在針尖上行走,她抽出作戰背心胸袋裡的注射針筒,以及針劑。
床上的人掙扎得厲害,因為有一條皮帶橫過嘴部,所以只能不斷髮出嗚嗚的聲音。即便如此掙扎,束縛著他的皮質束帶也沒有被崩斷。
李鷺知道他可能幾天都沒吃飯了,否則拼死的掙扎不可能對付不了那些束縛。她咬開玻璃瓶,抽了一整管藥液,扎進他的頸部。
對於HELL DROP成癮的人而言,很少能有鎮靜劑能對他們產生足夠的效力,至少普通劑量的藥劑是肯定不足夠的。針筒裡抽取了足量的M99,大象和鯨類的有效麻醉針劑,現在還可以用在人類的身上。
掙扎越來越微弱,他似乎睡了過去。李鷺收回針管,將那些縛帶全部解開。上背的那一刻,奇斯似乎稍微回過神,明白了自己不再被縛的處境。他被折磨得太厲害,李鷺大概明白他大腦裡肯定是漿糊一片,看不清眼前的物體也認不出眼前的人,就算神經傳導被藥劑阻斷,各種各樣的痛苦也被烙印在記憶裡。所以,奇斯會張開了嘴咬上她的脖子也是很正常的,他現在大概見到什麼就咬什麼。
李鷺偏過頭去,還是被他咬到了頸側。奇斯的牙齒很好,長期的野外生活讓他的骨骼如同獸類一般堅硬,尖銳地插入了李鷺的皮肉下。如果沒有避開,動脈也許就被咬斷了。李鷺反手用刀把撞上了奇斯的後腦,這樣能讓他安穩地昏一會兒。
她半蹲在地,將奇斯綁在自己身上,低頭打最後一個繩結時,兩滴凝結的水珠從眼眶裡直直地墜下去,砸在地板上似乎有聲。她眨了眨眼,堅定地抬起頭,一隻手攬在身後扶著奇斯,一隻手提起手炮,從原路退出去。
電機房還在燃燒,附近幾間囚籠的液壓門都鬆動了,一些沒有智慧的實驗體還在囚牢裡發呆,一些鬼頭鬼腦地試探著出來,還有一些已經在廊道里肆虐。
李鷺騰出左手,抽出文森特給她的短銃。
子彈是達姆彈,在射入人體後會變形擴大,在彈頭翻滾的過程中產生無法縫合的內傷。即使是肉體獲得了改造的實驗體也難以忍受這種傷害。李鷺一槍一個,每一枚子彈都射入它們的腦袋,既然已經沒有了智慧,那麼就算活著也沒有了意義。
此時、此地,所有阻擋在她面前的,一個不留!
阿諾在猶豫,她看到一閃而過的那個身影之後就陷入了自己的掙扎。她見過李鷺的照片,並且嫉妒她在白蘭度心目中的地位。白蘭度少爺對阿諾很好,卻總是把另外一個女人揣在心中。她如今看到了那個女人,好想好想出去,她想向白蘭度少爺證明誰才是最優秀的。可是不行,如果她沒有得到許可就擅自走出她的居住圈,白蘭度少爺會不高興,會認為阿諾不乖。
她還在猶豫,就看到李鷺原路返回,所有擋在她面前的人一律殺無赦。在玻璃屋子前錯過的那轉瞬間,李鷺的眼睛瞟了過來。
阿諾覺得自己的腦袋被抽空了一般,那樣的視線……彷彿所看到的全部都是死物。李鷺是同類,真真正正的同類。想出去,好想出去……為什麼李鷺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外面晃盪,而阿諾就不可以?
阿諾跳下高腳凳,猶豫再三,還是走到了玻璃屋的禁區前。她試探性地將手放到佈滿電網的防護玻璃上……
沒有事,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點選、焦灼、痛苦。阿諾在房間裡兜圈子,出去和不出去的念頭在激烈地鬥爭。繞了十幾個圈子之後,她終於做了決定,她提起釘在金屬地面的高腳凳,往玻璃護壁上砸了出去。
Z失去了與這邊的聯絡,不知究竟有什麼變化。而最麻煩的是,空中支援不知何時才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