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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對方的大腿,這下是真的睡著了。
陸延試探性把喻澤川的頭抬起來挪到旁邊,但沒想到對方在睡夢中的警惕性只強不弱,陸延但凡稍有動作,喻澤川的指尖就會倏地收緊,力道大得險些陷入皮肉。
陸延疼得臉色抽搐,最後只能老老實實坐了回去,他目光不經意一瞥,忽然發現那盆紫色的藿香薊被喻澤川扔在了落地窗角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幾天沒見陽光的原因,顯得有些蔫。
這盆花萬一枯死了,喻澤川大機率會丟掉。
陸延已經在思考下一次用什麼藉口給他送花了。
光影漸暗,沙發又太軟,陸延雙手抱臂靠在沙發背上,眼眸輕闔,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後半夜的時候,將近凌晨四點,漆黑的天空隱隱泛藍,盡頭是一線魚肚白,再過不久就會天亮。
喻澤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境美好到讓他有些不願醒來,幼時瘋瘋癲癲只會對他打罵不休的母親忽然溫柔起來,會坐在床前照顧生病發燒的他,耐心勸哄,喂他喝水。
這是童年時的喻澤川從未享受過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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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往那個溫暖的懷抱更靠近了一些,鼻尖卻忽然傳來一陣癢意,像有羽毛類的東西拂過。
喻澤川皺了皺眉,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猝不及防對上一張無限放大的俊臉,對方因為過於睏倦,腦袋一點一點,低頭時髮絲不小心觸碰到喻澤川的額頭,應該就是剛才癢意的來源。
“……”
喻澤川的瞳孔緩緩放大。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好看得有些不像話,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唇瓣,稜角分明的下巴,墨色的碎髮垂下來擋住眼睛,睫毛濃密得令人嫉妒。
光影昏暗,卻愈發顯得神秘深邃。
但對方長得再好看,也掩蓋不了喻澤川並不認識他的事實。
唯有身上穿的衣服,讓喻澤川認出了面前這個忽然出現在自己家中的陌生男人是隔壁那個奇怪的鄰居。
喻澤川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格外難看,他緩緩坐直身形,正準備弄醒這名陌生男子質問對方為什麼來自己家,那人卻似有所感,忽地睜開了雙眼。
喻澤川動作一頓:“……”
四目相對,那種森然的殺機已經蓋過了
尷尬。
陸延:“……”
怪不得剛才那麼冷,
原來這個殺神醒了。
陸延垂眸瞥了眼喻澤川隱在袖子裡握刀的手,
只能當做沒看見,對喻澤川打了個招呼:“你醒了。”
陸延決定先下手為強,他語罷趁喻澤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從沙發上坐直身形捏了捏鼻樑,不用裝就已經是滿身疲憊,語氣歉然:“不好意思,我昨天回家的時候忽然聽見你的房間有異常響動,而且房門沒有關上,有些擔心就進來看了看情況……”
他適時停頓一瞬,讓喻澤川自己去腦補後面的事情:“不小心在你家裡留了一晚上,真的不好意思。”
喻澤川的腦子現在一定是糊塗的,思維也一定是混亂的。陸延說進來的時候發現門沒鎖,也算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賭博,賭喻澤川昨天發病的時候根本記不清自己有沒有鎖門。
事實上喻澤川確實記不清了,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陸延到底有沒有看見他發病的瘋癲樣子。
但事實顯而易見,陸延不止看見了,甚至還陪了他一整晚。
喻澤川的臉色一瞬間難看至極,屈辱、憎恨等數不清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他想起小時候那些同學私下裡罵自己是精神病,想起蔣博雲無意中撞破自己發病時驚恐厭惡的眼神,掌心沁出冷汗,指尖控制不住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