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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曾聽過的名字。
孫神醫渾身一震,看向高正遠。
“我知道你有自保的本事,若待會……”高正遠頓了頓,“帶時瑾這孩子走。”
“那您呢?”孫神醫問道。
高正遠苦笑:“如今高家就只有我一人了,我怕什麼。”
說罷,就欲抬腳走出暗室,孫神醫看著他年邁的背影,已經不復當年那般偉岸,忍不住開口喊了聲:“爹……”
高正遠腳步一個趔趄,被林修言伸手扶住,他連手都開始顫抖:“你還肯認我?”
“我知道,當年那些事,不是你做的……”
暗室的門拉開了,從外頭灌進來的風帶著些許寒意,吹滅了桌上的燭火,整個御史府被大雨沖刷的看不清景緻,草樹瘋狂搖曳,唯有五脊六獸巋然不動。
“哥,我們該回府了。”見著二人逐漸走遠的背影,顧懷瑜低聲道。
“你不擔心嗎?”林修言轉頭問道。
顧懷瑜搖了搖頭:“他們不會有事。”
林修言笑了笑:“既然高大人能在圍場發現高黎的蹤跡,那麼皇上肯定也是發現了,卻一直不動聲色,你說為什麼?”
顧懷瑜看向門外被雨沖斷的殘枝,緩緩道:“因為歉疚。”或許是因為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顧懷瑜作為旁觀者,要比這兩人看得稍微清楚一些。
“歉疚?”
“對宋時瑾的歉疚。”顧懷瑜垂下眼眸,淡聲道:“在我掉出先皇后留下的那枚玉扣之後,皇上便以我救駕有功之名,忽然將我賜婚給宋時瑾,且還賜了我縣主之位。
其實他當時看的明白,我是被人推出來的,那箭也是對準了我的,根本不存在救駕之說。但他還是這樣做了,是為何?
他若真的那般愛先皇后,不可能不知道那枚玉扣的存在,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一早就知道了宋時瑾的身份,也知道了我的存在,恰巧就尋了這個由頭。”
還有一點,顧懷瑜沒有說,衛清妍那般愛慕宋時瑾,宋時瑾又是皇帝身邊的寵臣愛將,兩人若結秦晉之好,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可皇帝對這件事的態度卻出奇的強硬,甚至連提也不許旁人提。
而他又沒有打壓宋時瑾的意思,這麼一來,是挺耐人尋味的。
“所以,他不會動師傅,也不會動高大人。至少,不會在今日,當著宋時瑾的面這樣做。”
林修言看了她一眼,深表贊同。
但有一事,他想,他必須得提醒一下她。
“那個,你回府之後,記得遮掩一點。”
“什麼?”顧懷瑜問。
“以後注意著點,畢竟還未出閣。”
林修言指了指脖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先一步出門安排去了,剩下顧懷瑜一個人,捂著脖子上一點淡紅色,涼風也吹不掉臉上的羞紅。
這邊,高正遠帶著孫神醫踏進房門,似沒有看到房間裡站著的護衛,行禮道:“參見皇上。”
皇帝見高正遠花白的頭髮披散在頭上,本來穿著的錦服也已經脫下,蒼老的手緊緊抓著孫神醫,蹙了蹙眉道:“高愛卿這是作甚?”
高正遠跪地,沉聲道:“臣有罪,請皇上責罰。臣今日謊稱患病未去早朝,是……是來宋大人府中,找兒子來了。”
“兒子……”皇帝掃了一眼孫神醫,目光不帶一絲情感,甚至聲音裡含著恨意:“和謙捨得回來了?”和謙是高黎的字,只有極其親近的人才會喊。
孫神醫捏緊了手心,道:“是。”他語氣生硬,說不上恭敬。
皇帝抬腳走到他面前,“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沒變,生的還是那般俊俏啊!”
孫神醫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望著皇帝,整個人彷彿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