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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我繼續搖頭,&ldo;南天星君是個精明的仙人,可那日他醉得厲害,筆都拿不穩,有些失態,我寫完文書後放在他面前,用硯臺壓住,他都沒醒。&rdo;
白琯:&ldo;平日仙人有下凡那麼久的嗎?&rdo;
我說:&ldo;極少。&rdo;
白琯道:&ldo;他掌管仙凡往來,若是酒醒後,看見這份時間有問題的下凡文書,怎會不派人來追問你下凡之事?&rdo;
我認為下凡錯誤是由自己糊塗造成,一直都在自責,只當後果無法挽回,沒有多想。如今細細思來,天界下凡規章制度極嚴,所有人都知元青天君剛補完魂,天妃很器重我,我卻為收徒弟下凡三十年,時間之長,前所未有,南天星君又不是昏庸之輩,酒醒後,總該派個使者來向我確認詳情。
&ldo;確實不對……修仙苦悶,有點小動靜都會被拿來說閒話。三百多年前丁香仙子思凡,自願墮入紅塵二十年,在天界半天就傳得紛紛揚揚。我下凡前曾告訴藤花仙子只去幾日,在天界不過轉瞬,以她的性子應該早早去解憂峰等著看我新收的徒兒,或者看我熱鬧。若是見不著我,總該去南天星君那兒看看我是不是又犯迷糊了……&rdo;我覺得此事越發古怪,心裡很是懊悔,直罵自己是笨蛋。
白琯苦笑著安慰我:&ldo;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怪不得你,我也是剛剛想起。&rdo;
話至此,兩人都沉默了。
烏雲緩緩移過,遮住日頭,整個洛水鎮陰沉沉得可怕。
宵朗是用什麼手段讓天界失去我的訊息?又花費多少魔界力量在洛水鎮佈下這個局?他到底有什麼陰謀?更大的恐懼將我們籠罩,就連白琯都臉色發青,蠕動著嘴唇道:&ldo;宵朗又不是傻子,勞師動眾只為和你打個賭?這不可能,大概是我猜錯了。&rdo;
&ldo;是啊。&rdo;我也跟著點頭,不確定地說,&ldo;可能是天界一時半會沒空找我……&rdo;
月瞳從籃子裡爬起來,猶豫道:&ldo;師父姐姐,你還是快逃吧。幾年前,我見過一次魔族的人來西山,我乾娘就立刻把我趕走了……而且,他們肯定有很壞的居心,不是讓你陪他睡覺就成事了。&rdo;
我覺得月瞳好像知道什麼,白琯暴性子,直接扯著它脖子追問。
&ldo;我天天被關起來捱打!你們都欺負我!&rdo;月瞳傷口被觸動,哇哇大哭起來。
白琯怒道:&ldo;你那麼蠢,有訊息也不知打聽,被打死也活該!&rdo;
月瞳辯道:&ldo;是乾娘不待見我,什麼訊息都不讓我知道。我……我只是害怕,師父主人,我們不要呆在這裡,快點離開吧。&rdo;
白琯給氣得沒辦法,咬牙道:&ldo;師父主人,我們裝作採藥,試著逃離洛水鎮,如果成功,就證明宵朗並沒有控制全鎮,如果不成功……&rdo;
我接下他的話頭:&ldo;身為城隍,樂青必定有問題。&rdo;
月瞳同仇敵愾:&ldo;我就知道狗不是好東西!&rdo;
我望著窗外悄然落下的雨,冰冷打在泥地上,揉碎一地殘花,將強繃著的精神略略放鬆,腦中留下半分空白。我伸出手,接過水滴,懷念地說:&ldo;你們師公最愛雨,下雨的時候,他總是會帶我坐在亭子裡,一邊喝最好的茶,一邊看被暴雨打落的梨花,他說這是解憂峰最美的景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