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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沈微明在前面走,她故意落後幾步,不緊不慢的跟著,保持「賭氣」的距離。
沈微明停下腳步,撈起她的手,捏得緊緊的,「還生氣呢?」
「你改嗎?」林聽早就不氣了,但這件事他們需要討論明白,不然就是無止境的爭吵反覆。
「我哪裡錯了?」沈微明嘴硬。
林聽把從小劉那聽到的一套說辭加上自己的理解說給他聽。
她花錢大手大腳,從小到大皆是如此,管錢的事她做不了,她自己的帳都算不明白,更別提再加個他的。
兩個人在一起,沒必要樣樣分的清楚明白,可沈微明這樣大包大攬的做法,她不贊成也不樂意。
沈微明抿緊唇聽她說,壓住自己時刻想要反駁的心。
「所以,家裡以後小錢,誰出都行。大錢,比如置換沙發這種,商量著來,量力而行。你不用事事遷就我,我有時候腦袋一熱就想花錢不仔細考慮。比如下午我一想,那房子咱們也住不久,花好幾萬買沙發乾嘛,搬家都費勁。你說對不對?」
見沈微明不說話,她又接著說。「我不是和你劃清界限,可我也沒有花男朋友錢的癮。你這樣我會覺得你不尊重我。」
「我不是大男子主義,我只是不花女人錢。」
「你這就是大男子主義啊!」
沈微明撇過頭,切了一聲,大拇指在她虎口處細細摩挲,指腹溫熱了她略帶涼意的肌膚,心也跟著軟了軟。
「小時候我對一家之主的理解就是,每個月上交工資卡,家裡大小支出都是男人承擔。」他話說到一半感覺到林聽要插嘴,就捏捏她的手指,「你聽我說完。」
「也許在你眼裡是大男子主義,但在我心裡這是父親教給我的和愛人過日子的方式。」
他的話很樸素。
他對童年印象最深的一處場景就是月底爸爸把工資卡往桌上一放,媽媽笑著拿起,在兄妹倆眼前晃一晃,「今天爸爸發工資,我們要不要去吃炸雞?」
一張小卡片,是爸爸對家庭的責任和信任。
也漸漸融入到他的價值觀裡。
沒有雨滴的夏夜像一個巨大的蒸籠。
男人的體溫從掌心向上源源不斷烤著她。
她抽出汗津津的手,在他肩膀上擦了擦,再挽住他結實的小手臂。
「你說的我都懂。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可以找到和彼此最合適的過日子方式。那是我們在漫長歲月的相處裡總結出的相愛指南,只屬於我倆,不可複製。」
路燈下男人的臉龐暗影交錯,「行,聽你的。」
「所以,你準備和我一起度過漫長歲月嗎?」沈微明捕捉到關鍵詞,聲音低沉,尾音上揚,伴著月色顯得格外溫柔。
音節彈跳在林聽心尖,撲通,撲通。
她沒有問漫長歲月的具體定義,也沒有問他的話是否有其他引申含義,只點點頭。
很奇怪,明明什麼也沒幹,明明只是下班路上的閒聊,卻好像徹底把自己也交付出去。
腳步悠悠,沈微明突然想起什麼,「剛才那不是求婚。」
「昂~」
「求婚不會這麼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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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短暫到幾乎就是一瞬。
只是兩個人心心念唸的香港之旅遲遲沒能成形。
不加班的週末本就不多,總有各種突發狀況幹擾,最後只能暫定十一假期。
這中間林聽見過父母一次。
那天夜裡三點姜藝文高血壓犯了被送去急診。她血壓一向偏高,這次犯病不光頭痛欲裂,還外加視力模糊,整個人倒床不起,很是駭人。林永年半夜打電話過來時聲音都在抖。
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