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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塵緊緊抱著黑胖子，乖巧地縮在門邊。
“不是要救我出去？”老仙看著她，皺了皺眉頭，饒有興致地抬眼望著莫凡塵身邊那坨火光，笑著道，“沒想到，你還是個修者呢？”
莫凡塵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火光，面色有些窘，努力擠出她覺得此生最可愛的笑容，撒嬌似的道：“君上說哪裡話，略懂，略懂。”
老仙又被莫凡塵逗樂了，眉毛揚了揚，“你用了什麼手段騙了那老東西？”
莫凡塵訕笑著趕忙擺手，“沒有沒有，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老仙瞟著莫凡塵一直抱在懷裡的那一團，自是認出了噬魔獸，猜想眼前這小子應該是哪個修仙門派的弟子，或許是御靈宗？他眼睛縮了縮，御靈宗近幾年倒是厲害，什麼時候弄了個噬魔獸出來。
莫凡塵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出言打岔道：“君上，你修為這般高，緣何會被困在此處？”
老仙的眼睛略過憂傷，這是莫凡塵沒有料到的，他笑了笑，思緒好似飄去了很遠的地方，他的聲音好似從遠古傳來，帶著時光的生澀。
“我與你口中的伯爺，自小便相識，那時候他只是棵啟了靈智的樹，我是他身旁伴生的藤。我們在祁連山，風雨相伴了成百上千年，直到百年前一日，一個少年經過，他穿著月白色的衣袍，身後是朝陽，好似仙人踏著霞光而來。許是走了很久的路，覺得困頓，就在躺在了樹下，這一躺便是一年。我們本以為他是死了，查探鼻息，他卻好像真的是睡著了，可是總是躺在我二人身下算個什麼事？但我二人因還未修成人形，不得移動，又看這孩子可憐，於是就以露水滋養，颳風下雨的時候護上一護，不知不覺，這少年好似也跟我們成了一體，每日看著他安詳睡著，我們也很平和。一年後的一日，天竟然開了一條口子，一個同樣是身著白衣的女子撕破虛空而來，抱走了那個少年，感念我們的護佑之功，將我們點化成了人形，還給了我們一人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五色石，乃女媧補天所用，與天地同根同源，可助我二人修為，甚至有機會達到化神之境。我二人自那時起便勤加修煉，在這祁連山中建起了百里堡，意在惠及這百里之地，讓此地的人族妖族都有機會不受病痛折磨，延年益壽。”
“你說的延年益壽，就是那個赤焰丹？”莫凡塵忍不住打斷道。
老仙眉梢一挑，臉上現出幾分得意：“沒看出來，你竟也知道赤焰丹？正是，赤焰丹乃本尊所創，以祁連山地火為引，可助修者蛻盡塵世之氣。”
其實莫凡塵倒也不意外，畢竟之前老仙說漏了嘴，她已然知道老仙通曉醫理。煉丹之術雖然容易入門，但是隻有通曉醫理才能自己創造出得用的丹方，否則歸根結底，不過是依葫蘆畫瓢，匠人而已。可是知道歸知道，馬屁還是要拍的，再說創造丹方這件事本身也不容易，於是莫凡塵適時地抬了一嘴：“君上真乃曠世之才！”
老仙擺擺手，臉上卻笑開了花：“曠世之才倒是當不得，小有所成還是稱得上的。”
“請恕小的冒昧，君上有如此大才，當得萬民敬仰，怎會被困在這方寸之地？”莫凡塵又把話題引了回來。
老仙斂了笑，袖裡的手緊握成拳：“不知是不是因為我二人成了人形後便也有了人族習性，”他又苦笑起來，“原本我二人千百年相安無事，成了人形不過百餘年，柳易，就是你們口中的伯爺，行事便愈發乖張，尤其是近幾年，惦記起了一些邪門功夫，催我煉製赤焰丹也愈來愈頻繁。赤焰丹雖然有助修為，但不宜多吃，尤其我二人本體乃是草木，更經不起這地火為引的丹藥，我自是不願……”
“柳易，便是伯爺本名嗎？難道伯爺是翠影柳成了精？”莫凡塵腦子裡想著，竟然就這麼溜出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