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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高暮快步走,他也做不到,畢竟腿都彎不了,只能扶著牆一點點往前挪,待他跟著杜逍進入浴室,裡頭已是霧氣繚繞,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酸味,刺激得人直想打噴嚏。浴缸裡蕩漾著冒白氣的淺褐色的液體,彷彿是個放大版的陶瓷酸菜鍋。
「我是借了水泥清洗劑回來的。」
杜逍一手試著水溫,瞥了眼高暮手中的玻璃瓶,他搶過瓶子放地上道:
「怎麼,你想泡這裡面?也不怕毀容。」杜逍擦了擦手,指著熱氣騰騰的酸味浴缸要高暮進去,「你躺裡邊,快點。」
「我腿彎不了。」
「嘖。」
杜逍嘖了聲,叉腰圍著高暮走了一圈。從後推一把太不人道,叫個人來幫忙他也一時想不起人選,無法,他只得捲起袖子扎穩馬步下蹲,環住高暮的屁股想把人抱起來。高暮比他高,也比他壯實,生得肩寬體闊,他當初看上人家,這三點沒少立功,現在卻反過來擺了他一道。杜逍齜牙咧嘴地拖著高暮往浴缸去,感覺腰都要斷了,他後悔自己的審美了,喜歡個小巧可愛會嚶嚶嚶的不好嗎,偏喜歡了個遇事不決,逃跑解決的大本鐘。
「走你!」
「嘩啦。」
高暮的入水,讓一缸醋水灑了杜逍一身,他嫌棄地抬手左聞聞右聞聞,一把抓過毛巾,坐在浴缸邊往毛巾面上倒玻璃瓶裡的清洗劑。一時浴室中只剩刺啦刺啦的布料摩擦水泥聲,朦朧的環境本該曖昧無比,裡頭卻偏偏混了不可忽視的酸味,就像他和高暮,以往看似甜蜜的六年,其實只是兩人有意忽視彼此埋藏起來的雷罷了。
「以後別幹傻事,你最多站樁孔外拉人,別再傻兮兮地往裡跳。」
「嗯,好。」
杜逍知道高暮只是口頭答應,下次再有這種事,他還是會往裡跳。他就是從這樣一個道德感十足的家庭裡出來的,這份道德感給杜逍帶來了個損友孟顏,相反的,也大概、可能、或許終結了他倆的六年。
「眼睛閉上。」
高暮聽話地閉上眼,他面朝杜逍,臉被對方捧在手中。杜逍不敢拿水泥清洗劑直接搓高暮的臉,那玩意腐蝕性太強,他只得換了塊毛巾沾上浴缸裡的醋,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擦著手裡那張臉。高暮閉了一會兒眼,又不老實地睜開了,直直望著杜逍,杜逍知道他在看自己,他本不想理會的,可那目光過於炙熱,身處環境也過於炙熱。
「閉眼。」
高暮這回不聽話了,仍是望著杜逍,杜逍被看得發毛,手一滑,把高暮臉頰劃出一條紅痕來。他下意識看向高暮眼睛,這是他後面幾個小時裡最後悔的決定,高暮眼神裡的東西他只消一眼便明白了,他應該、且必須逃,可這雙眼睛是他當年一見鍾情的罪魁禍首,他既想逃,又想陷進去。
雖是高暮先靠過來的,但杜逍沒有躲,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力。高暮的嘴唇微涼,還有些磨砂感,細小的水泥顆粒在他倆的唇齒間來回移動。他初時只是輕柔地舔舐杜逍的唇瓣,在沒遭受拒絕後,他更大膽地探進對方的口腔中,滑過牙齒,纏住略微瑟縮的舌頭,嘖嘖的水聲與浴缸中攪起的波浪聲交相輝映。
接吻的感覺對於杜逍來說太久違了,他已經忘了差不多了,以至於再次體驗,他有好長一段時間處於一種稀里糊塗的狀態中。比起正在與他接吻的物件是高暮這件事,他滿腦子都是「這是接吻?」「接吻是這樣的?」之類的疑問。
漢弗萊波特不應該偷懶,但卻由此讓蒸汽機效率翻了倍。
康斯坦丁不應該每次結束實驗後不洗手,但卻由此發現了糖精。
章生二不應該因為嫉妒而往他哥的窯裡潑水,但卻由此成就了哥窯。
分手了的杜逍和高暮不應該在不清不楚的狀況下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