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金錐行(19)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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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日,張行一直稱病在家,然後想著法的把那些絲絹捐出去,引得周圍坊內道觀頻頻登門造訪化緣,但是這不耽誤他家裡的錢越來越多,人越來越心虛。
真的是越來越多,又過了三四日,朝廷個衙署正式上工,各家店鋪也全都開張,白氏的人自然將陳留白氏莊園裡各人此行江東的利市給送了過來。。。
其他人拿到的一般都是金帛和馬匹,金帛自家藏起來,馬匹自己留兩匹最好的,轉手在北市換成現銀,顯得乾乾淨淨。
但他張白綬不是貪心嗎?
藉著工作便利,硬生生給自己按照高檔次人物來勒索的,馬匹留下兩個拴在後廊給秦寶增加工作量、其餘交給北市閻慶賣掉不提,關鍵是那些書畫寶物都是天下知名的,如今放他手裡,也只跟燙手山芋一般。
沒辦法,人的名氣一大,又罩不住這個名氣,弄點啥就都有點生禍的感覺了。
除此之外,本來還有一個活,也該是他的,就是將此行預備好的打點給臺中各處送去,省的大家眼紅,如今也有點不方便了。
最後沒辦法,乃是請的胡彥去賣了老臉,這家朱綬送了個字畫,那家朱綬送了一袋珠子……但居然開始有人不賣面子了,儼然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最後,還是張行出得主意,先把給中丞曹林預備的那架三尺多高的珊瑚當眾抬進了黑塔,然後再去送第二遭,那些人方才收了下來。
畢竟,伏龍衛屬於西鎮撫司,雖然多被宮中直接排程使用,但本質上依然是曹林的下屬,而曹中丞自是大宗師氣度,他可以跟南衙那幾位置氣吐槽一句,卻真不至於跟自己下屬耍小心眼的。
總之吧,整個正月的前半截裡,張行只是躲在家中避風頭,最多就是跟來訪的李定研究《易筋經》。
但這個也有點尷尬,因為《易筋經》的輔助法子多是在十二正脈全通後才能修行,而他張三郎也不過是年後剛剛徹底通了第九條正脈,正開始衝擊第十條正脈而已,想跟對方一樣感覺《易筋經》的妙用,未免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甚至,因為這件事情,張行總覺得自己有點沒跟上任務等級的感覺,又添了點不爽利。
但終於,隨著年後各大官署復工,各處流程走完,朝廷正式透過兵部下達了讓陳凌滾去大西北守沙漠的相關調令。靖安臺黑塔裡,曹中丞也沒有丟了氣度、來為難手下人意思,依舊按照承諾,妥妥當當將巡視淮北的鈞旨發出,讓白有思巡組與兵部相關人員一起,去將陳凌和長鯨幫的事宜處置妥當。
命令下達,發了財的巡組其他成員都有些措手不及,繼而便是不爽利,唯獨張行這個之前不爽利的人如今如蒙大赦,趕緊將最後兩百匹絲絹捐到了黑帝觀,然後又將閻慶喚來,將勒索來的字畫交給對方,請他代為變現——那意思就是虧點也沒啥,但等他回來之前,務必換成銀子,甚至金子為上。
“別的倒也罷了,有件事情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出發前一日,李定例行過來,聽說了翌日的行程後,既沒有繼續指導修行,也沒有陪著議論政務、軍事、風土人情地理,反而提到了一個意外的話題。“此行跟你們一起去宣調的兵部員外郎,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兵部上下全都知道。”
“怎麼說?”心情漸漸歡快起來的張行詫異一時。
“主要就是這個人咋一看跟你挺像的。”李定頂著黑眼圈在那裡籌措字句。“不是那種長的像,而是表面上像。”
“具體來說呢?”張行沒有理會對方奇怪的描述,而是理所當然的生出了一些興趣。
“首先是出身不清楚。”李定認真介紹道。“反正是跟你一樣從不說自己出身,但是我看過他的出身文字,應該是有巫族血統、母親又改嫁過……也因為這個血統,他雖然在修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