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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不大,稀稀拉拉的坐落著四五十戶人家。如果不是村莊還能通電,還有昏暗的燈光,怕是進來了都找不到。可這又是個恬靜的山村,門前有河,有小橋,門前小橋下被人趕著回家的鴨子。
渾身泥濘的龍小七走過小橋,正了正大簷帽,理了一下貼在身上的常服,找到村冬頭的第一戶人家。
&ldo;嬸,請問冷鋒家在哪?&rdo;龍小七詢問正在做飯的大嬸。
&ldo;啥?誰家?&rdo;大嬸看到穿著軍裝的龍小七,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說道:&ldo;你是找狗娃子家吧?俺們村就狗娃子去當兵了,你是來送……狗娃子的?&rdo;
大嬸的目光落在龍小七手裡的骨灰盒上,想必山村都知道冷鋒犧牲的訊息了。冷鋒跟龍小七說過他的小名,很土,據說為了好養,就叫狗娃子了。
&ldo;是,我來……送狗娃子回家。&rdo;龍小七說道。
&ldo;哎呦,那你可得趕緊去,狗娃子一死,他家裡可就亂嘍,這會……&rdo;
&ldo;咳咳!&rdo;
裡屋傳來咳嗽聲。
&ldo;咳什麼咳?死挨千刀的!要不是狗娃子死了,大順家敢這麼逼人?狗娃子當兵的兄弟來了,看他們怕不怕!&rdo;大嬸發出潑辣的聲音。
&ldo;他家在哪?&rdo;龍小七眼睛狠狠一眯。
&ldo;最西頭,貼白紙的就是,快去吧。&rdo;大嬸給龍小七指路。
抱著骨灰盒,龍小七大步向村西頭走去,來到一戶門口貼著白紙的人家。門上貼著白紙,證明這家剛死了人,這裡就是冷鋒家。
&ldo;我說冷大狗,今個你是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這門親事就定下來了!你們家小蓮跟了俺們家興旺了還能虧待你們不成?劉家村裡誰不知道我劉大順說一不二?村支書都得給我面子!我可不是逼你,我是為了小蓮好呀……&rdo;
院子裡傳來趾高氣昂的聲,這是搶親?欺男霸女?
龍小七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縮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塊搬磚,眼睛裡充滿了令人發毛的恨意。少年也看到了龍小七,看到了龍小七手裡抱著的骨灰盒,看到了骨灰盒上冷鋒的照片。
這一瞬,少年的眼睛裡散發出悽苦的光芒,死死咬著嘴唇慢慢的站起來,但是手裡的石頭依舊緊緊握著。他的臉龐跟冷鋒很像,但是卻比冷鋒多出狠勁。
&ldo;你是冷濤,對吧?&rdo;龍小七走向少年,把骨灰盒往他手裡一遞道:&ldo;當他們走出來的時候你會一石頭砸過去,對嗎?很好,對於這樣的人應該砸,但是……你砸過以後呢?能改變你們家將要面臨的命運嗎?不,你改變不了,沒有原因。所以你得學會忍耐,直到可以動手為止。&rdo;
龍小七深吸一口氣,盯著少年的雙眼繼續說道:&ldo;把石頭放下,看我教你怎麼做。解決問題的手段有很多種,我不崇尚暴力,但對於特定人,暴力永遠都是不二的方法。&rdo;
說完之後,龍小七摘掉大簷帽扣在冷濤的腦袋上,大步走進去。
冷濤狠狠咬了下嘴唇,趴在門口看著走進去的龍小七,繼而看到這輩子都永遠忘不掉的一幕:暴力!
走進去的龍小七沒有任何廢話,操著一根木棒直接開打。
痛苦的叫聲與木棒敲在肉。體上的聲音響成一團,那些前來逼親的一群人屁滾尿流的跑出來。
&ldo;冷濤!給我砸!&rdo;龍小七發出速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