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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解鎖手機,“x老師請講。”
x秒回:“你的ip?”
經過一天的冷靜,他收斂了標點符號的使用頻率,然而這條訊息依然不像是彈出來的,而更像是炸出來的。
敬業的小番薯毫不鬆懈,尤其及時地展示了我和x一致的ip地址。
有一大坨毛毛躁躁的風滾草在我心裡到處亂滾,我仍在努力保持冷靜清醒的形象,回他:“啊,嗯,對,我來出差。”
x:“方便語音嗎?”
客戶的員工食堂是單獨一棟二層小樓,外面有一小片允許員工吸菸放鬆的小花園,正值下班高峰時期,舉著手機四處尋覓安靜地點的我獨佔了這片靜謐的春日花園。
語音接通,先聽見的是他在聽筒那一端長長的呼吸。
我沒有說話。
x短促吸一口氣,這才開口,聽上去好像很平靜:“待一週?”
我否認,實話告知:“兩週。”
x:“在哪個區?”
我:“在園區這邊。”
x:“哦,那邊是工廠很多。”
我:“啊,對,是蠻多的。”
回合制的聊天尬到飛起,完全沒有之前揮灑自如的發揮,我們彼此心知肚明原因,卻都不約而同忽視假裝。
互相聽著彼此的呼吸難捱過一會兒,x像一個普通熟人一樣隨口問我:“你們住在哪個酒店?”
“哦,客戶幫訂的,我看看。”
我在郵件上確認,然後如實報出名字,是一家全球連鎖的四星酒店。
x說他知道,“我給朋友當伴郎的時候住過,他家早餐還不錯。”
我:“是嗎?有什麼推薦嗎?”
他回憶著,列舉了數樣當地小吃,我答應明早會試試看。
春天的晚風輕輕拂面,有什麼逐漸膨脹的情緒在公式化的寒暄裡壓抑著,x隱忍不發,我亦假裝不知。
終於到了無話可講的時候,短暫的一個停頓,“我掛了?”x問我。
少許鼻音,好像呼吸也是黏稠的,聽筒裡伸出來一根無形的絲線,牽扯著我不聽不看不知的耳朵和心。
我點頭,“好。”
電話並沒有如他所說結束通話,他沉默著,沉默在蔓延,我想問,喉嚨卻像是被糖漿堵住,心裡模模糊糊的,還要強裝鎮定問他:“怎麼了?”
時間都變得緩慢,彷彿過去一個世紀,x緩慢地呼了一口氣,終於說:“沒什麼,再見。”
如釋重負的情緒大概還是要比悵然若失多那麼一丁點,我嗯了一聲,“再見。”
語音之後,我一直陷在一片白茫茫的莫名情緒裡,和同事一起打車抵達酒店,辦理入住。
“樂心!”
“啊?”
我應聲回頭,是跟我同住一間的同事拿著幾件乾淨衣服站在衛生間門口叫我:“你要上洗手間嗎?我先用浴室了哈。”
我抱著膝上型電腦擺擺手:“好叻,你先用吧,我再整理一下今天拿到的資料。”
同事關門進了浴室,我卻沒有第一時間展開工作,而是開啟地圖,從聊天時的零星碎片裡我能大致推斷出他日常活動的區域,距離我所住的酒店稍微有一點距離,哪怕在這個完全不堵車的深夜裡,駕車也需要近二十分鐘。
當我意識到我在做什麼時,自己都打了個冷顫,從蛛絲馬跡中提取資訊然後去鎖定一個人的行為好恐怖啊,好像什麼變態跟蹤狂。
我有點受挫,果斷放棄stalk行為,剛退出地圖就收到x的訊息。
x:“海鷗老師。”
只有稱呼,欲言又止。
我故作輕鬆,日常回復:“你還沒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