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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傘尖流下來，匯成小小的一灘。頭頂是蒼白的人造燈源，前方刷卡時&ldo;滴滴&rdo;的聲音不時響起。
&ldo;那次……我同樣十分驚訝，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以至於忙著消化這個資訊，而忘了去阻止他們的玩笑。&rdo;
&ldo;不是玩笑，&rdo;譚如意低聲說，&ldo;對我而言，不是玩笑‐‐裴寧，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道歉了，我並不怪你。&rdo;
&ldo;那你後來為什麼要躲著我呢？&rdo;裴寧看著她，目光裡含著極為柔和的微光。
&ldo;好比你打算偷一件東西，被人撞破了，即便沒有偷成功，今後遇到目擊證人，也還是會覺得難堪，對嗎？&rdo;
&ldo;我……&rdo;裴寧往前走了半步，&ldo;我並有取笑你的意思。後來也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解釋。&rdo;
譚如意很輕地笑了笑，&ldo;對於一個稍有道德感的小偷而言，足以成為人生的汙點了。&rdo;
裴寧靜了一瞬，&ldo;原來我是你人生的汙點。&rdo;
譚如意搖頭，&ldo;是我自己的行為，不是你。換做其他一個人，也是同樣的。&rdo;
&ldo;你這麼說，未免有些看不起你自己，也看不起我了。&rdo;裴寧聲音冷了幾分。
譚如意後退半步，抬頭看著他，&ldo;這件事你並不需要對我負責的。即便當年我的確是喜歡過你，那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rdo;
&ldo;不是，&rdo;裴寧上前一步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臂，眼神驟然急迫起來，&ldo;不是你一個人的事……&rdo;
譚如意外套裡的手機忽震動起來，她將裴寧的手掙開，&ldo;抱歉，我接個電話。&rdo;
沈自酌打來的，譚如意鬆了口氣，接通電話。
沈自酌聲音溫和悅耳，彷彿自石間流出的清泉，&ldo;下班了嗎？要不要我過來接你。&rdo;
&ldo;不用，已經到地鐵站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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