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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也確實不是小事,成婚之後,他的身份整個都要變上一變,從他們的兒子變成夏繁歌的夫君,變成一家之主。
謝遲一哂:&ldo;元晨先回去,我跟你大哥說。&rdo;
&ldo;好,兒臣告退。&rdo;元晨自感功成身退,匆匆一揖就跑了。元顯真想跟著他一起跑,然而並不能。
謝遲讓他坐到身邊,沉思著,悠然倚向椅背:&ldo;我和你母后那會兒……&rdo;
元顯抬了抬眼,雖然知道父皇要說的必和他擔心的不是一回事,但還是禁不住地好奇了起來。因為,父皇母后從來沒跟他們說過剛成婚時的事。
卻見父皇嗤笑著搖了搖頭:&ldo;我那會兒才十六歲,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光耀門楣,完全沒把婚事放在心上,還覺得長輩們那麼早就讓我娶親有些煩。成婚當日,我連合巹酒都喝得心不在焉的,連你母后長什麼樣都沒仔細看。&rdo;
元顯:&ldo;……&rdo;
所以父皇對於這事……也並沒有什麼經驗可談啊!
謝遲的目光忽而變得有些意味深長:&ldo;現下這麼一想,突然覺得有點遺憾啊。&rdo;
元顯望著他,他笑了笑:&ldo;這世上,可能有的人一輩子不能成婚,可但凡成婚,婚禮就總是個大事。你和繁歌……也不是單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的婚約,父皇希望你能珍重這一天。&rdo;
他希望元顯不要像他一樣,在若干年後回憶那一日時,突然很後悔。
如果他可以有個機會回到那日,他一定好好珍惜每一刻的時光,他一定鄭重地告訴葉蟬,他會好好待她一輩子。
這麼細一琢磨,真是愈發覺得遺憾了。
謝遲酸澀一笑,搖搖頭,又覺得也罷。
畢竟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和葉蟬之間可稱遺憾的事,大概也就這麼一件。那時他們連&ldo;認識&rdo;都說不上,後來日漸熟絡起來,便再沒有過什麼不快,這樣的人生,該知足了。
最後,他設身處地地替元顯想了想如何解決那日的難為情,笑說:&ldo;別不自在。若那天真的彆扭得緊,就把別的想法都放下,多看看多想想你的妻子,想想她有多好,有多美。&rdo;
不知怎的,元顯好像忽然被什麼情緒震撼了一下,然後沉思著從紫宸殿中告了退。
他想去見見繁歌,打從賜婚的旨意下來後,他還沒見過她呢,只知道她這幾天在長秋宮裡也很忙,各種他需要過目的事情她也都要過目一遍。
然而元顯走進長秋宮時,卻見繁歌正和母后一起喝著酸奶。
酸奶是小廚房做的,每日都做新鮮的送來。前陣子是妙妙特別愛吃這個,後來把母后也勾饞了,再後來繁歌也被帶得一起吃。繁歌又是從膳房出來的人,在吃上面頗有門道。她喜歡洗一些櫻桃、去核、切碎,拌進酸奶裡,還把這個喜好反過來傳給了母后和妙妙。
元顯一進門,妙妙便開心地喊了起來:&ldo;大哥來吃酸奶!&rdo;
元顯看著繁歌,卻還是不好意思了一下,然後悶著頭走向羅漢床。
葉蟬叫人添了個椅子給他坐,他好半天都沒鼓起勇氣抬頭。葉蟬大抵能摸清他在想什麼,也沒有拿這個開玩笑,倒是繁歌見他臉紅,不由自主地也跟著臉紅了起來:&ldo;你怎麼啦……&rdo;
多想想多看看你的妻子,想想她有多好,有多美。
元顯回思著這句話,鼓起勇氣抬了抬眼,鬼使神差地開始想像她穿上婚服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