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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皇帝不至於為這麼點小事見他。可現在皇帝要見，他能說不去嗎?
謝遲只好硬著頭皮進殿，行禮下拜後，大氣都不敢出地靜聽四周動靜。
皇帝擱下手裡的奏章，看看他：&ldo;傷養好了?&rdo;
謝遲盯著近在咫尺的地面：&ldo;是。&rdo;
上頭靜了一會兒，又問：&ldo;朕打了你，你恨不恨?&rdo;
謝遲一愣，旋即搖頭：&ldo;不恨。&rdo;
這是實話。大概是因為一國之君實在太高高在上的緣故，他當時雖然覺得冤、覺得恐懼，但卻不恨，或者說是恨不起來。現在皇帝這樣直白地提起，他也依舊恨不起來。
皇帝對這個答案沒有多做探究，沉了會兒，繼道：&ldo;那朕打了你，又賜你食邑，你怎麼想?&rdo;
謝遲復又懵住。他頭一個反應自然是想說感念皇恩，畢竟這五百戶食邑對家裡而言著實很重要。可謝恩的話方才已然說過，皇帝當下想問的顯然不是這個，而是……
謝遲不解皇帝為什麼要探究他的看法，滯了滯，如實說：&ldo;臣不懂。&rdo;
這也是實話。他真的不懂，皇帝如果不信他，為什麼要賜他食邑?可如果信他，當時又幹什麼打他?
上面沒有回應，謝遲努力想想，又道：&ldo;臣覺得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可這&l;道理&r;，臣想不明白。&rdo;
皇帝嗤地笑了聲，好似聽了件很有趣的事，笑音聽上去心情不錯：&ldo;起來吧。&rdo;
&ldo;謝陛下。&rdo;謝遲站起身，兩丈開外，九五之尊含笑的目光定在他臉上，忽地問說：&ldo;你多大了?&rdo;
&ldo;臣十七歲。&rdo;謝遲道。
皇帝眸光微微一凜，又轉瞬恢復如常，繼而擺了擺手：&ldo;退下吧。&rdo;
謝遲便按規矩施禮退了出去。紫宸殿中久久無聲，皇帝沉默了半晌：&ldo;傅茂川。&rdo;
傅茂川躬身上前聽命，皇帝一喟：&ldo;傳忠王來。&rdo;
第18章
越是身份顯赫的宗親貴戚，府邸離皇宮就越近，這樣進宮方便。忠王於是過了不足兩刻便到了，皇帝吩咐賜座，然後開門見山：&ldo;再過一個多月，皇長子的忌日就到了。&rdo;
陸恆神色一顫：&ldo;是。這一轉眼……也十年了。&rdo;
皇長子謝迎離世時十七歲，當時的皇次子‐‐也就是當今太子謝遠和陸恆都才十一。陸恆因為跟皇家親近，兒時因為不懂事，也跟著謝遠管他叫大哥，後來懂事了也沒改，這聲大哥就一直叫到皇長子長逝。
在陸恆心裡，一直敬重這位大哥。當下雖然已過了十年，自己實則已經比皇長子離世時的年紀要年長四歲，可他還是覺得這位已逝的大哥處處都是榜樣，自己遠不及他。
皇帝沉了一沉：&ldo;今年這祭禮，給他大辦一場吧，你看著安排。你們兄弟親近，主祭也由你擔。&rdo;
皇帝不能親自主祭無妨，因為皇長子是小輩，沒有父親跪兒子的道理。但陸恆不禁鎖眉：&ldo;陛下，太子殿下……&rdo;
&ldo;他那個樣子……算了。&rdo;皇帝苦笑，怕長子在天之靈看弟弟這樣會生氣，&ldo;阿迎今年若還活著，該是……二十七歲。你挑幾個二十七歲以下品行端正的宗室子弟去。其他的，著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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