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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這一脈代代都是庶子,而且沒一個立功加爵的。七八代下來,到了他爺爺那一輩便已是二等伯。再往下,他爺爺就他爹一個兒子,他爹又只有他,他才沒被降到更低。
所以,他們論起來雖然也是宗親,可若刻薄點說,那就是當今聖上想都想不起來、空拿俸祿在京裡混吃等死的沒落宗親。
謝遲才十六,正值年輕氣盛的時候,他不甘心這樣混吃等死。他琢磨著,自己怎麼也得努把力立立功,讓陛下給他加個爵。他想,自己有生之年要爭取盡力奮鬥到郡王,這樣將來他的嫡子承襲郡王,其他兒子也還有個一等公位,可比眼下的聽天由命要強的多。
現在家裡一大家子人,全靠一千兩的年俸活,聽起來好似不少,可宗親間一旦有婚喪嫁娶的喜事,隨隨便便隨個禮,日子便拮据了。
葉蟬原本到下午時已經覺得自己放鬆下來,但在他走後還是鬆了口氣。然後她隨意地做了會兒繡活兒,又用了小半盞馬蹄羹當宵夜,接著再獨自發發呆,便盥洗就寢。
第二天一早,葉蟬照例先去向老夫人問安,然後到前頭的書房,問謝遲要不要一同用早膳。
入府的這半個月她差不多天天都過來,也差不多天天都被謝遲一句話罵走。今天她話剛說完,便見謝遲又鎖著眉抬起頭:&ldo;你煩不……&rdo;卻驀地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
葉蟬站在幾步外驚了一跳,謝遲揉著眉心緩了緩,暗說自己真不好。
罵她都快罵出口頭禪了,何必呢?她又沒犯什麼錯。
他於是強自端正著心態,咳了一聲,起身繞過案桌,走到她面前,又咳了一聲:&ldo;那個……&rdo;
葉蟬抬頭看著他。
謝遲勉強笑笑:&ldo;以後早膳你直接自己用吧,不用專程跑來問我了。我白天專心讀書,晚膳去和你一起用。&rdo;
&ldo;哦……那好!&rdo;葉蟬輕鬆地應下來,也沒再多說什麼,便離開了書房。其實,她原本也不是非要纏著謝遲,只不過突然嫁進宗室,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合適,眼下謝遲給她個準話,她就無所謂了。
客客氣氣地把她送走,謝遲不由鬆了口氣。他覺得就這麼著挺好,他一邊先把她穩住,一邊好好地讀書上進。至於圓房要孩子什麼的,過個幾年再說吧,目下他才十六,葉蟬十三,急什麼啊?
他於是琢磨好了,要&ldo;心無旁騖&rdo;&ldo;不近女色&rdo;地好好地讀一整日的書,結果剛臨近午膳,他就又不得不思量起葉蟬來。
因為他收到一封信,是忠王府送來的。
忠王嚴格來說其實並不算宗親,是位異姓藩王,姓陸,第一代還是世宗那時追封的。據載那第一位忠王原是御令衛的千戶,在世宗剷除世家時殉職,世宗追封其親王尊位。彼時他妻子何氏懷著身孕,生產後卻也離世了,留下了個女兒。
這個女兒被世宗收養,封的平安帝姬,到了嫁齡加封公主後嫁了出去,生了個兒子續回了陸家的族譜上,自此忠王的爵位便這樣一代代傳了下來。
這樣的加爵也好、襲爵也好、封公主也好,都是極為難得的,由此可見這位平安公主當時的榮寵風光。但更難得的是,如今已歷經八九代,忠王府代代忠良,威望不減分毫,就連許多謝姓宗親都對他們極為敬重。
當下這位忠王,也就二十出頭,同樣是今年剛由宮中賜婚成親。
謝遲的信是三個月前遞進去的,寫得斟字酌句,細緻但又謹慎地表明瞭自己的一腔報國之心。可以說,那封信的每一個字,他都是鼓足了勇氣才寫下去,同時他也做好了這信會石沉大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