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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的雲霧氤氳在山與山之間的間隔中,越顯得縹緲,乳色的白,崖壁與崖壁之間相隔的陰影所呈出的朦朧的黑,時不時呼嘯而起的山風,隱約間彷彿還能聽到叮叮的物體相撞的清脆的撞擊聲,好不詭異,只在山上微微俯視,便足以讓人驚懼。
夏日的涼風吹在臉上,特別是在山間,便愈發能感覺得出它的涼爽。
易曉柔眉梢緊緊蹙成一塊,即便是涼如夏風也阻不去她額間顆顆豆大般正不停滴落的汗珠,已經血肉模糊的手卻依舊緊扣著山壁間凸起的石塊。
她的喘息沉重且不穩,每每定好目標便立馬將手扣上,且在另一隻手掌握好一個位置時便得迅速穩定自己的身形。
因為,她的身下,便是深不見底的崖底,而她的身上,兩條鐵鏈扣著兩邊的肩胛骨直直垂落,鐵鏈的終端,是一個半人高的大鐵石,若不穩定著自己,一個不小心,不說粉身碎骨,也決計不會如何好過。
自然,便也是某位魔尊所謂的訓練了,只是,如此訓練法,也實在不大容易,因為,這懸崖底下,可不是說掉了下去會有誰在下面接著你她的,這也是納蘭沐風為了不讓易曉柔心有懈怠而做的決定,不過,在易曉柔看來,不過白費一場心事,她若真有心懈怠,亦不可能活至今日。
此間訓練已過三日,她卻未曾休息過,連眨一下眼睛都是小心翼翼的,三日時間,卻只攀了這崖壁不過三分之一,耳旁還依稀迴盪著那個妖孽的男子那素來只聞之便讓人覺得輕佻的話語,“本尊以為前面的訓練不過三四天便能完成,只是本尊固然高估了你,竟花了八日,剩下這時日雖短,卻是你自己造成,本尊說了半月便是半月,可不輕易更改,七日時間,你若完得成這訓練,那麼訓練可再繼續,若完不成,唔,即是本尊有意同你合作,想來你也沒了那機會,本尊如此,還是在此先與你道聲福,也希望你不會讓本尊失望了。”
想到此話,易曉柔的心裡便又不舒暢了幾分,縱是如何渴望休息,卻也不容她自己懈怠。
連這點小困難都剋制不了,那麼你也活該受人欺凌擺佈,易曉柔,絕對,不許你認輸,即便,死在此地,也絕不容許你早早認輸!
腳順著手往上攀沿而找到了另一個落腳點,且另一隻腳也隨著搭在另一塊凸起的泥塊上,只一心看著上頭,腳剛放上石塊便沒再注意,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那泥石邊緣自她的腳放上去開始就出現了蜘蛛絲一樣的裂痕,並以飛快的速度向著下方蔓延。
當卡擦一聲響起腳明顯踩了空時,她心裡一驚,但卻並沒有往下看,手微微鬆了鬆便又緊抓著那兩邊的泥石裡。
她心裡自同明鏡,若是此番往下看,那必死無疑。如今唯一可以做的只是趕緊尋個適合的落腳點,否則定會被身下鐵鏈下的玄鐵石所帶直接墜下這山崖底下,死了也沒個全屍的。
只是,那鐵鏈下玄鐵石下墜的重力卻不可忽視,即便易曉柔再怎麼想穩住自己的身體,她扣著崖壁的手指卻寸寸深入其中,卡擦一聲,終於……
當鐵鏈帶身體快速墜空,狂亂的風捲開一頭的青絲,耳旁只剩風聲呼呼作響的那一刻,其實,即便是她,也不能否認的,心裡有了恐懼,又有不甘,不甘如此悄無聲息地就這樣死去,只是,再多的不甘,亦在連續三日未闔眼的極度疲憊下逐漸消散,那向來冷沉的琥珀色眸子卻也淺淺地映起幾縷倦意,遂而緩緩地閉了上去,一直緊緊握著的手也逐漸地鬆了開。
也罷,即是命運如此,都到了如此地步,再如何掙扎,不也……毫無意義了麼……
………
於是,再回到另一邊,那烏漆墨黑的崖壁往上再往上,再再往上,便到了頂。
高高的崖頂卻是一面平地,卻又自這平地揚起縷縷青煙……當然,這不可能會是那種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