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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佑耆有些侷促的站在原地,揪了揪自己的袍子角兒,一副做錯事情的模樣。
楊兼說:「用晚膳了沒有?站在那裡做甚麼?一起來食點。」
尉遲佑耆磨磨蹭蹭的走過來,在席位上坐下,不過並沒有動筷子,反而端起案几上剛剛斟滿的酒,一口氣悶了足足一耳杯。
耳杯的容量不小,尉遲佑耆年紀輕輕,身材也單薄,打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女孩子,結果一口氣將酒水飲盡,臉色一點子都不紅。
楊兼一看便明白了,不需多說,笑著拍他的肩膀,說:「小玉米,你又沒做對不住兼之事,何必如此?再者說了,今日兼連升三級,官拜鎮軍將軍,乃是大喜事。」
楊瓚嫌棄的看了一眼楊兼,似乎覺得大兄還挺容易滿足的。楊整則是端著耳杯小口小口的呷了一下,隨即嘿嘿一笑,說:「再過不久,怕是大兄的官階馬上便要追上弟弟了。」
楊兼:「……」老二素來罵人不帶髒字兒。
尉遲佑耆聽他們打打鬧鬧的調侃,微微嘆了口氣,說:「其實……我有些想不明白,倘或要在這個朝廷裡混下去,當真……當真需要摒棄這般多麼?佑耆本是為了報答人主的知遇之恩,才一直留在人主身邊,甚至……」
甚至不惜放下尊嚴,去偽裝成一個妓子,只是為了給小皇帝做眼目,做細作。
但是現在,宇文邕一口氣將這一切都否定了,仁義、信用,在朝廷面前根本不值五銖。
楊兼輕笑了一聲,突然說:「重情義是好事兒,吃不著葡萄的人,才會覺得葡萄酸,是那些人不識貨。即使世態炎涼,即使前路泥濘,即使荊棘遍佈,即使遍體鱗傷,也不該丟棄你的忠肝義膽……」
楊兼說著,舉起羽觴耳杯,迎著夏日裡明亮的月色,說:「敬忠義。」
尉遲佑耆吃驚的看向楊兼,楊整則是第二個響應起來,舉起呷了好幾口不怎麼敢喝的耳杯,說:「大兄說得對,敬忠義!」
楊瓚似乎有些無奈,覺得兩位兄長的氣場過於中二,但還是跟著舉起耳杯,說:「敬忠義。」
楊兼轉頭對尉遲佑耆說:「還等甚麼呢,就差你了,碰杯,走一個。」
尉遲佑耆呆呆的反應了一會子,這才緩過神兒來,趕緊端起羽觴耳杯,與眾人回敬,說是與眾人回敬,其實不如說……與忠義回敬。
楊廣坐在旁邊,因著他現在年紀太小,是不能飲酒的,眼看著那四個人敬酒,唇角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忠義?忠義值甚麼,壓根兒不值五銖,想要在這個朝廷中摸爬滾打,甚至推翻北周,建立大隋,忠義這種東西,只會是拖累,只會是累贅,早就被楊廣摒棄了……
早就被楊廣摒棄的東西,突然被眾人拿出來敬酒,楊廣既覺得好笑,突然又覺得心底裡空落落的,到底……是甚麼時候摒棄了這種有人覺得可有可無,有人卻覺得不可缺少的東西呢?
楊整和楊瓚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兩個人並沒有一口悶,全都悠著飲,只是意思意思呷了一口,尉遲佑耆是個實誠心眼兒,又是一口全悶了。
楊兼覺得這酒漿醇香的很,喝下去完全沒有負擔,因此便一口全都飲盡,哪裡想到……後勁兒還挺大。
楊兼頭腦發暈,豆乳火鍋都在打轉兒,扶著案幾說:「地……地震了麼?」
楊廣登時有些哭笑不得,於是奶聲奶氣的說:「父父飲醉了,窩扶父父去歇息鴨!」
楊兼卻覺得自己清醒的很,說:「沒有,父父沒醉,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這飲酒怎麼能沒有真心話大冒險呢?」
「真心話?」楊瓚奇怪的說:「那是何物?」
楊兼想了想,反應有些慢,但調理還是清晰的,慢慢的說:「就跟曲水流觴差不多……都是飲酒的時候,找些樂子